脚踩在围栏第二段横木上, 梁政手里晃着半罐啤酒,拿着手机, 听电话里他爸唠唠叨叨的谴责。
不过他也没光听着,梁麟文说一句, 梁政就顶一句。
梁麟文:“你看看你做的这都是什么事?非洲项目是你提出来的, 现在丢给底下几个人,自己跑得没影了?你当你二八年少, 还能放暑假?!简直不知所谓,不务正业!”
梁政:“什么不务正业?!老子不知道多有责任心!当年姐姐出事, 你又生病住院,不是老子担起重任,力挽狂澜,料理了你那些极品亲戚, 你现在能跟老妈安心养老?”
梁麟文:“你什么老子?!我是你老子!!我那些极品亲戚?你自己不是姓梁的了?!”
梁政:“呸呸呸, 行行,你是老子你是老子,让我妈接下电话呗,跟你实在没话说。”
梁麟文:“跟我没话说?!好像我很想跟你说话一样。我老婆早睡了, 别打搅我老婆睡觉!我警告你梁不……咳梁政!收敛点,别太无法无天,到时候人心背向, 还要你老子我出马给你收拾残局,丢不丢人你?!”
懒洋洋的,想挂电话了, 梁政仰头喝了口酒,拖腔拉调说:“知道了……”
梁麟文:“非洲那个项目,人人都盯着你,你最好自己给老子小心点。你和那姑娘的事,我也听说了,暂时没告诉你妈。你们能成,我和你妈当然也为你们高兴,要是不能,人家母亲就是不愿意,你也管好自己,别耍手段,要是敢强抢民女,老子立马让人去削了你!”
挑一下眉,神色沉下去点,梁政心想,强抢民女?他已经干了,就是后来又把人给放了而已。放了又立马后悔,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出现在她面前。
正经了些,梁政沉声说:“放心,很快就会回去。”
恨铁不成钢的梁麟文,悻悻挂了电话。
梁政刚收了手机,就听见背后响起一声极熟悉的。
“梁政?”
温柔轻悄,像美梦里来,令人迷惘失神。
梁政背脊一直,动也不敢动,不知多久的沉默后,才听她又开口。
“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比起刚才的轻快藏着雀跃,这回的语气明显低郁,犹疑无措起来。
梁政动了动嘴,想说不是,可说完不是,他又要怎么解释这几天的避而不见?
从小优越的家境与聪明的脑子,让他不管做什么都无往不利,几乎不尝败绩,但身后的她就是有这本事,一次一次让他惨败,又一次一次让他心甘情愿追上去。
他在沉默,身后也同样安静。
忽的。
“我知——”
“不是!”
刹那明白她想说什么,不及思考,他立即出声打断,怎料足尖被横木绊住,更多的话没说完,他就滑稽地掉进了河里。
即使夏天,河水也是冰冷,梁政呛了几口水,脑子有点懵,隐约听见严素在喊他,睁开眼瞧见手机在逐渐下沉。
他皱起眉,没敢去顾手机,向上游,破出水面,望见岸上焦急的女人泪盈盈,哭腔沙哑破碎,声嘶力竭地喊他名字,让他赶紧上去。
双手朝前划,游了过去,抓住木质地板边沿,手臂即可被她抓住,很用力,仿佛怕他又会沉下去,不见了人。
他反手握住她一只手,没再顾及心里那点别扭,对她说:“我不是不想见你,我只是怕……”
“害怕这次过去了,下次……你是不是还会放开我。”
他瞧见严素一怔,优柔抬眸望他,唇抿得很紧,压褪了血色,然后开始摇头,不停地摇,摇得眼泪更是扑簌簌地落,却吐不出一个字。
梁政想听她说。
严素也很想说。
可她发现她说不出来,整颗心还在疯狂抽痛,她很想说不会,这个世上,她最在意的就是她妈妈,以后还会加一个梁政,她不会再因为其他事放开他,再也不会了。
口不能言,于是她的手抓得更紧,紧得仿佛要将指尖陷进梁政骨头里去。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木地板吱呀吱呀响动。
谈知礼懒懒地打哈欠,声音里还带着仿佛刚睡醒的疲倦。
“两位这么好兴致啊?大晚上的在河里谈情说爱?”
“那什么,谈情说爱,我没意见哈,但是素昧你能不能先让你家男人上来?别让他继续污染我客栈前面这条河成吗?你看这河平时多清澈?让他泡一泡,指不定明天就污了!”
跟着来的小枫和盛盛:“……”
老板这张嘴,真的是……有毒啊!
小枫咳了两声,向严素说道:“严素姐,盛盛刚刚听见你喊,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上去把老板叫下来帮忙了,你看是不是先把人拉上来?”
盛盛在一旁有些忸怩:“严素姐,我没……没打搅到你们吧?我就是刚刚听你喊得好吓人,以为出什么事了……所以才……所以才……”
严素摇摇头,抓着梁政的手不放,嗓子哽塞,看向荒骨,很艰难才出声说:“麻烦你……”
谈知礼挥手打断她话,笑了笑上前朝围栏外一探身子,伸出一只手给梁政。
梁政嘴角抽了下,似乎不太想接受他的帮助。
谈知礼笑:“那你自己爬上来?”
爬得上来他早爬了,哪还用泡水里?
都怪自己这感冒老不好!
都怪这破客栈风水太烂!
不情不愿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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