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烈的小屋里休息了一日,穆砺琛和沈弄璋重新调整心情,接受眼前的事实。
十六日傍晚,穆砺琛整束衣衫,准备去寻赵必功,但不准沈弄璋跟着。
“为什么?”沈弄璋不解。
穆砺琛一本正经地答道:“一个男人过年都不回家陪伴妻儿,只有一个原因,他在这里还有妾氏。”
他倒不是胡说,也是根据赵妻欲言又止和最后的失落情绪推断的。身为人妻,丈夫没将妾氏带回家来,已算是对她的体谅,她还能多说什么。
沈弄璋一怔,倒是真没想过这种情况。
转回身狐疑地看了看穆砺琛,又扭头看了看方烈,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我们,清白的!一起撒尿和泥的兄弟!”穆砺琛看着沈弄璋莫名有些紧张,生怕她误以为自己男女通吃,立即澄清道。
“我没和他和过泥。”方烈在一旁幽幽说道。
“他面皮薄,小时候荤腥不忌的事,现在不会承认的。”穆砺琛咧嘴笑道,一副“你明白”的表情。
“真的没有。”方烈坚持。
“所以,他有妾氏,我为什么不能见他?”沈弄璋不想和穆砺琛浪费时间,撇下一句,转身走向房门。
“大晚上的,你不怕看到不该看的!”穆砺琛终于说出了重点。
沈弄璋的后背倏地一僵,俏脸唰地一下红了。
见沈弄璋呆站着,穆砺琛连忙说道:“所以,你老实在家里等,我和大烈去将赵先生请回来。”
“明天白天去。”沈弄璋仍旧不肯妥协,说道。
赵必功是个牙人,牵线搭桥是他的本行。沈弄璋不想穆砺琛与他有什么私下接触,以免日后有什么消息走漏给穆砺琛。
“今天大烈去,家里无人,白日可能有事要忙。”
“你和方大哥先去,确认赵先生在家,我再进去。”沈弄璋退了一步。
自昨天穆砺琛将他与沈弄璋之间发生的事说与方烈之后,方烈知道穆砺琛和沈弄璋算是铁了心要一起撞南墙,也不再与沈弄璋生分,直呼其名,而沈弄璋也将对他称呼由“方先生”变成了“方大哥”。
拗不过沈弄璋,三人到底一起出了门。
赵必功的宅子离城中心的主街不远,离方烈的住处倒是很远。
一路上看着城中各处红光遍布,皆是灯笼,原本在家中心情畅快一些的穆砺琛,脸色又缓缓凝重起来。
方烈带路到了赵宅门口,敲了敲门环,门内有人应道:“来了。”
紧接着一个中年人打开了门扇,对着三人打量一番,问道:“三位有何贵干?”
“我与赵先生有旧,特来拜会。”沈弄璋上前一步道。
“哦,请进。”中年人应了一声,侧身让开一条路,说道:“先生今日出门,还未回来,三位且进屋等等。”
“不知赵先生何时能回?”沈弄璋顺口问了一句。
“说不准。”中年人答道。
沈弄璋停下脚步,又问道:“不知赵先生此时在哪里,可方便我们去寻?”
“这……”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转而说道:“还请几位进屋等候吧。”
沈弄璋习惯性地打量一下庭院,院中扯着晾衣绳,几件女式和孩童的衣物挂在上面,因晚上寒冷,有些僵硬。可见,穆砺琛所说不错,赵必功在这里的确有外室。
穆砺琛看着覆满了白雪的井沿和辘轳,随意地问道:“我们进屋不会影响赵夫人休息么?”
中年人在前引路,跟着便答道:“不会。夫人已与公子在内院歇下。”
穆砺琛了然点头道:“那就好,否则可是唐突了。”
说话间,中年人已经到了厅门口,礼貌地站在门边,伸手推开了半扇门。
随着门缝渐开,走在前头的沈弄璋心头涌起一股异样——厅内没有灯光,黑漆漆一片。
“小心!”
穆砺琛猝然发声的同时,方烈已经探手出去扯住沈弄璋的右臂,将她拉离门口。
同一时间,穆砺琛侧让一步避开门口,待沈弄璋被拉开,一把擒住门边的中年人,将他推到门口正中。
虚掩的门扇已经洞开,“嗖”的破空之声响起,瞬间,那中年人左侧大腿便中了一支箭!
那中年人倒是厉害,中了一箭竟是一声不吭,左腿不过微微一软就立即又站直了身体,伸臂便抓向离他最近的穆砺琛,同时开口道:“三个人,都抓住!”
话音未落,旁边厢房里已经冲出两个黑影,将手中的物什一抛,惹得穆砺琛惊叫:“渔网,避开!”
三人就地一滚避开渔网,刚起身,已经又有六个黑影围了上来。
沈弄璋首当其冲被其中一个使刀的攻击,勉强避开刀锋,旁边袭击方烈和穆砺琛的那个黑影已经朝她又砍来一刀,再无可避。
穆砺琛左手扯住沈弄璋后襟,将她轻轻扯退一步,右手已经抽出匕首去格挡黑影的刀刃。
虽然偷袭骤然,但沈弄璋到底经历过风浪,表现得很是镇定。退了一步后看到左边的方烈被人围攻,拔出匕首去帮忙。
方烈只是个医者,虽然有些身手,但与沈弄璋不过伯仲之间,与偷袭者一交手才发现,自己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
即便沈弄璋与他一起迎敌,也无法同时应对两人。而现在庭院里,有八个敌人之多,穆砺琛一人对付六个,竟也有些吃力。
王宫里的侍卫!
一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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