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外套,此时正无意识地拿他来挡风,脖子微微缩起,身上却带着一股暖香,像是被太阳烘烤过的青草地,无端让人安心。
好像答应他的邀约也不算太坏。
至少不会后悔。
凌寒做了个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举动,脱下穿着的风衣,披到林静泽肩上:“穿着吧。”
林静泽意外地看着他:“谢谢。”
不经意间嗅到一阵檀木的味道,大概是凌寒喷在衣服上的香水,给人的感觉就像对他的第一印象一样,很干净,以致他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按照常理,他们现在应该选一家高级酒店共度良宵。
但他打小就不喜欢住酒店,甚至称得上是讨厌。
每样东西都要仔细消毒,饶是如此,还是放心不下。那根本不是享受,而是一种折磨。
尽管他没有初夜情结,可也不想将就。
于是代驾来了,上车前林静泽自然道:“你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吧。”
“……”凌寒要是个姑娘没准就被他吓跑了,所幸他有底气,还算能很好地控制表情,闻言只微微颔首,“嗯。”
把车停好,代驾识趣地溜了,林静泽靠在车边歇了一会儿,才慢慢唤回腿部神经的控制权。
他喝得不多,但在路上晃了那么久,难免有些发晕。
“还行么。”凌寒多嘴问了一句。
“……行!”林静泽肯定地保证。
结果刚迈出一步,他就不由歪倒在人家身上,像极了别有用心的碰瓷。
礼貌的习惯让他当即想分开,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他今晚的约会对象,用不着那么见外,反正迟早都得接触的,不如提前熟悉一下,事到临头心理上也不至于难以接受。
这样想着,林静泽心安理得地赖着不动:“麻烦扶我一下。”
“……”
回到家里,林静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还是自个儿的小窝舒快啊。
大四的时候他就买下了这套单身公寓,两室一厅,没用家里一分钱,现在快供完了,成就感满满。
安全套和润滑家里都有,不用另外买,只是浴室和酒店一样,需要轮流使用,林静泽冲着里头摆了摆手:“你先吧,随意就好。”
他还有准备工作要做,可能会比较慢。
凌寒接过林静泽递来的浴袍,没说什么,进去之后把门关上,却没落锁。
林静泽若有所思地看着门把,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要再喝点酒壮壮胆。
真他妈刺激。
凌寒洗澡很快,全程只用了十分钟,头发擦过,但没彻底吹干,发丝还透着湿意。
听见动静,林静泽放下酒杯,一抬眼正好赶上他出来。
衣带在精壮的腰间系了个工整的结,浴袍尺码偏小,长度只到膝上,并且前襟由于无法全然拉拢,露出一片健美却苍白的胸膛,隐约可见腹部的沟痕。
很完美,很性感。
林静泽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还暗暗有些得意。
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人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要不是因为注意到他的手,他还真不敢贸贸然断定他的职业。
天天坐诊,身材居然还没走样。
看来他对自我的管控也很严格。
不错。
站在那里任他打量的同时,凌寒也在留意林静泽的神情。
他大概是喝醉了,所有心思都明晃晃摆在脸上,让人一览无遗。他长得很好,五官精致但不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目光很亮,仿佛只要和它对上,就会被它摄入其中,读取心底深处最不愿意示人的秘密。
现在那双眼里沾染了醉意,望过来时眼神有些朦胧,仿佛他们不是初初认识的陌生人,而是一对再契合不过的情侣。
就连交谈时的态度都很熟稔。
“你要是想洗衣服的话,可以用我的洗衣机,有烘干功能,我不介意。”说着,林静泽又给他递来风筒,“吹一下吧,别着凉。”
随后不等凌寒有所回应,他已经摇摇晃晃地收拾东西进了浴室,关门前冒出头来,似乎不放心地问:“你不会偷跑吧?”
凌寒莫名就想逗逗他:“可能。”
不料林静泽却无所谓:“噢,随便你,反正吃亏的不是我。”
话音刚落,关门声响起,屋里一时没了动静。
他很自信。
这是凌寒对他最初步的看法。
在等待林静泽洗澡的过程中,凌寒做了很多事,吹了头,喝了酒,衣服也洗了。全都是他平时不会做的。
他不习惯吹头,因为职业需要,酒也少碰,至于衣服……更不会在别人家里洗,还是陌生人。
破例不少。
兴许是这里的环境给了他家的感觉,使他不由自主放松下来,又或许是他也醉了,克制不住自己。
想做一些平时没有尝试过的事,看看会有什么后果。
凌寒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自打有记忆开始,他已经身在A市最大的孤儿院,全院一百多个孩子就是他的兄弟姐妹。
他是在一个深冬的夜晚被院长捡回来的,天很冷,加上襁褓里放着一张写了“凌”字的纸条,于是取名凌寒。
和性格没有任何关系。
凌寒不止一次听过院长和保育员们讨论,说他身强体健,脑瓜子也灵活,长相更是没有话说,他的父母怎么会忍心遗弃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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