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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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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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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烟及笄后的三年, 虽终日待在南府, 但也有接手母亲置下的产业, 她对每一家店铺都十分熟悉, 翌日便去了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家店, 让人将刘伯叫来。

    刘伯不在店里, 因此南烟候了许久方才见着他从外归来。

    南烟离去后,西苑无人, 他便离开了南府, 专心打理起南烟留下的店铺。

    待两人来到后院, 南烟将面纱揭开, 低声道:“刘伯,是我。”

    “小姐?”

    刘伯在一瞬间的惊讶后竟是落下泪来,他并不惊惧,也不怀疑面前之人身份真假, 这让南烟有些好奇,问道:“刘伯, 你都不怕吗?已经死了的人, 竟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

    刘伯神情一肃,道:“老奴一直相信小姐还活着!

    “刘伯。”

    南烟垂下眼帘, 轻声叹气。

    刘伯大步上前, 握住南烟手腕, 急急问道:“小姐,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五年前, 刘伯为南烟卜的卦象是下下卦。心中不安,当日索性未回南府,而是跪在白马寺的佛像前念了一夜的经文,翌日回府,却得知南烟落水而亡。

    他当时心神惧颤,只道是卦象应验,大病一场。直到二小姐南安找来,逼问他南烟的去向?

    那时他尚在病中,也不惧她,厉声责难人都死了,她还不让人清净,白瞎了小姐当年这般疼她!

    南安却面色难看的咬死南烟未死,而是为避入宫逃离了南府。

    这时,他才知晓原是南安夜间打开南烟的棺椁想看她最后一眼,但那棺椁里却并无南烟尸身。

    这情景与当年夫人离世的状况一模一样,他心中生了期待,又不敌南安那小姑娘日夜骚扰,索性自请出了南府,一心打理起南烟留下的产业来。

    南烟听完,面色不变,只简单应道:“当年事情有些复杂,我一时不好解释,但我却是未死,如今回来是有事要做?”

    刘伯闻言面色一变,他是知晓南烟性子的,因此迟疑道:“小姐,你是为了孟养吗?”

    南烟颔首,又道:“不止是孟养。”

    她未同刘伯细说母亲之事,反是问了他近年的状况。得知刘伯依旧独身一人便有些忧心,刘伯却很是看的开,笑着道南烟回来,他便是有家了。

    南烟知晓刘伯这话是想让她安顿下来,莫要计较往事,她笑了笑,却未给出明确的答案。

    她取了钱财正待离去,刘伯却又将她叫住,沉沉叹气道:“小姐,我本不想给你说的,但想着你性子向来便软……”

    “刘伯,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吗?”

    南烟轻声发问。

    “不是我,是你祖母。”

    刘伯抬起那双沧桑的眼睛看着南烟,“你知晓的,她身子向来不好,我听景儿说她恐是不行了,就这两日的光景,你回来的……也算及时。”

    南烟回到白马寺时,神情有些恍惚,她将着刘伯准备的钱银及包裹交给席秀,便早早洗漱歇息。

    席秀见天色尚早,有些疑惑,但知晓南烟心情不好,也未打扰她。

    这夜,南烟还是摸黑去了南府。

    她在这里长大,十分熟悉府内规划。加之西苑清冷落败,她由西苑院墙翻身入府,谁也没发现。

    东苑,因祖母病重,徐氏特意着人夜里看管着。但那丫鬟偷懒,回了旁边的小屋睡懒觉,因此屋内无人,房门也未锁,南烟轻易便进入了祖母的厢房。

    老人病重,睡的迷迷糊糊并不安稳,恍然间看见站在床前的南烟,她也没力气叫出声,反是喃喃念道:“南烟?”

    南烟早在五年前便没了,老人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南烟顺势蹲下身子,握住老人干枯粗糙的手掌,她低着头,双手就着月色反复摩擦着老人的掌心,并不说话。

    老人不停的念着‘南烟、南烟’,有时又唤‘安安’、‘易儿’,或者是念叨着自己早逝的夫君的名字,南烟一直不出声,直到老人唤了一声‘炳熙’。

    南烟一愣,抬起头缓缓凑近,轻声问道:“祖母,你知道母亲在何处吗?”

    “在…在盛京啊。”

    老人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又轻又低,嘴里喷出一股不甚好闻的老人味。

    南烟追问道:“在盛京哪儿?”

    老人却不说话了,又再次缓缓阖上了眼睛。这时,南烟听得屋外有人正朝此处疾步赶来,连忙躲入床底。

    门被人推开,南安进屋后将烛火挑旺,见屋内并无守夜的丫鬟,立即大怒。

    她将烛台重重放在桌上,疾步去了隔壁屋,下了狠力拍打着屋门将熟睡的丫鬟唤醒!

    丫鬟战战兢兢的从床上爬起来将门打开,讨饶的话还未出口便迎来了南安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胆子真是不小,着你看着老夫人,你却阖眼睡觉,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吗?”

    南安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过来,带着傲然伶俐以及毫不掩饰的怒意,很是鲜活。

    南烟知晓的,南安的脾气一直不好,容易动怒。但这也才是记忆中的南安,而非在他人口中听来的身体孱弱的病美人南安。

    南安斥责丫鬟的动静过大,屋内的祖母被南安弄出的动静吵醒。她哑着嗓子叫了两声南安,但声音太小,屋外的南安听不见,她便开始喘着粗气。

    南烟趴在床下,听着祖母断断续续的喘气声,心像是吊起来似的,也跟着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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