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张口,却不知说什么。银灰色的刘海垂了下来,看不见他的神情。
杜康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在宴会之前,我喝了一杯陈老板的酒,名为【偷梁换柱】,可以指定某两样同质物品进行交换。在宴会开始后,我指定交换了我和你的酒。”
别墅内安静下来,肖柯爱也唱不出歌声,只有熏香和暖光孜孜不倦的飘荡。
还举着半只大虾的戚迎风一脸茫然:“什么意思?要不要请治愈系异能者?送医院?叫医生?”
陈咬之同样一脸茫然。
陆闻青和魏居安则面无表情,静静坐在宴会桌前。
半跪在地上的金呦发出一声冷笑,抬起头,忍着巨大的痛楚:“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杜康神情从容:“从我们初遇开始。”
窗外,一阵风呼啸而过,拍打在窗户发出涨潮声。
窗内,带着熏香的光一片暖和,却无法照亮金呦阴沉的脸。
金呦的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呢喃道:“怎么可能。”
同样不可思议的还有陈咬之,他略微理清当下的形势。金呦?怎么可能?陈咬之对金呦称不上好感或者恶感,但在他的认知里,这人至始至终和他们是一条战线的。
杜康:“九鼎星至蓝明星的航线上,我们遇到了匪徒。”杜康没卖关子,继续道:“匪徒是四位异能者,两位九级,两位十级。”
杜康的话勾起了陈咬之抛之脑后的记忆,那段旅程早已不甚清晰,不过被杜康提起后,陈咬之倒想起了一些片段,不过更多的是当时名叫蓝邮的研究员躲在飞船处理仓以命维护育种的画面。
金呦努力撑在地上,让自己不倒下,拨了拨额前的碎刘海。 “那又怎样?”
杜康:“那就有两个疑点了。第一,他们为何没有察觉到你,就算他们不认得曾经第一军团的首席造梦师,但对方是十级异能,而你当时是九级,没理由察觉不到你的能力。”
金呦扯了下嘴角:“无稽之谈,就因为这。”
“就因为这。”杜康坦荡道。“其实还有一个可能,你藏拙了,你当时的异能已经不止九级。当双方都是十级异能时,就很难从精神力感官上判断彼此的强弱。但这就涉及到第二个疑点,既然你能力不菲,为何被对方的伴生物黑媚娘囚困?别说打算智取,我看不出你打算迎战的意图。”
金呦笑了一声,嘴角带着讽刺:“所以那时候,你让陈老板先把我从房里救出来,并非是真的需要我的致幻异能,而是打算看看我要做什么?”
杜康点头。
金呦的手指抠着地毯,华丽的地毯上出现几道碎裂的纹路。“所以到蓝明星后,你对我的邀请是请君入瓮?”
杜康摇头:“那时候我真没想那么深,只是想知道你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金呦扯了扯嘴角,那张颇为精致的脸皮笑肉不笑,颇为渗人。“为了知道我葫芦里卖什么,你就把我安排在身边?告诉我真实身份?杜元帅还真是舍得孩子套得狼。”
“其实不是。”杜康淡然道。“最早我以为你有难言之隐,或者想要逃避俗世纷杂,不引人注目的活着。我是抱着惜才的心态才调查你的。然而我调查了一下你的行踪,你是登船前三天加入那艘飞船的。一个前联邦军队的军师,临时做的决定恐怕不是任性所至吧。”
金呦抿着嘴,静静注视杜康。他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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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前。
九鼎星连下了几夜的雨,天色像是一捅洗过砚台的水,灰蒙蒙的。一群迁徙的候鸟从天际划过,很快和淡墨的天色融为一体。
金呦倚窗而坐,这样的天色,总会让他的记忆无比活跃。
他又想起了古德星战役刚结束时,也是这样的天色,幸存的古德星人民在苍茫天幕下呼唤雀跃,笑脸照亮了惨淡的天。
然而他们不会想起,他们此刻的侥幸和喜悦,是牺牲了古德星周边无数并不发达的小星球而换来的。那些星球上,还有他的父母,兄弟。
手中的通讯器闪了两下,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将刚刚升起的几分怅然往心底又摁了摁,不愿其四处泛滥。
视频通讯期内,老者静静的凝视他:“金先生休假休得安好?”
金呦点点头。他和这人并不熟悉,只是当初他从第一军离职后,这人忽然找上他,问他是否想知晓古德星战役的真相。
他当时是这样回答的:“战争罢了,虫族无情,人们或许不愿接受,想用责怪转移自己的无能,但客观事实是无法避免的。”
老者笑了,递给他一叠资料。“你可以看看,看完后再想想要不要和我合作。”
再后来,他知道这位老者名为“乌老”,两人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联络,交集不多。
“这回找金先生,是想让金先生帮一个小忙。”
“您说。”
乌老传了一张照片,金呦瞅了一眼,一张略显清秀的年轻脸庞,并不稀奇。
“这人是?”金呦问。
乌老:“这人名为陈咬之,三日后将会乘坐九鼎星前往蓝明星的飞船,你不喜欢四处云游,不如也去蓝明星呆段日子,打发下时间,顺便关注下这人的动态。”
金呦没有多问缘由,正打算买和这人同一航班时,看到了飞船的招聘信息。
金呦略一思索,直接前往应聘。
在飞船上,金呦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陈咬之,却没看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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