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本来也意犹未尽的准备入睡, 猝不及防听到周遇宁的叮嘱, 他整个人忽然都僵在了原地。
大约是觉得没听到沈程的回复,她忍着浓重睡意,脑袋微抬, 又问了一句, “沈程?睡着了吗?”
理所当然没听到他的保证。
她想着他之前好几个晚上通宵未睡, 又和自己厮混了半晚, 这会睡着也正常, 倒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往他胸膛处蹭了蹭,又小声喊了他一遍,“沈程?”
察觉到他还是没有出声搭理, 她确定他是睡过去了, 半睡半醒间这才放心地絮絮叨叨起来,“以后不准你再受伤了,一点都不行。你不知道,我其实很担心你工作时会遇到危险,看不到你就会胡思乱想,想着你会不会被人报复,会不会行动时疏忽出了什么意外, 所以就干脆辞职来这边,随便找个什么工作都行,只要能方便看到你就行。以前我还觉得自己觉悟挺高的,觉得人活一世, 总要做点什么,不至于白来这一遭。可是现在有你了,我的想法全变了,我不想着发光发热,我也不要你当什么英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行。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能换岗,这样我看不到你的时候就用不着提心吊胆了,我是不是很自私?”
周遇宁越说越轻,说时又无意识地伸手揽在他身上,睡意惺忪说道,“以前我一个人无牵无挂习惯了,天大地大生老病死都觉得无所谓。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我有你了。要是你出点意外,我会活不下去——”最后一句她轻得都有点含糊不清,说完后整个房间里忽然安静回去,没一会耳边就传来她轻微规律的呼吸声。
这回是真的睡过去了。
沈程维持着一模一样的姿势,直到确定周遇宁已经睡沉过去了,他这才小心翼翼抽身回去。
她所有的担心所有的胡思乱想,都没有和他开口提起过。
也就是刚才误以为他睡着了,才会絮絮叨叨说那么多。
她对他没有任何要求,乃至世俗的名分或者是最基本的物质条件,她压根都没考虑过。
她对他的唯一要求,不过是要他出入平安。
可是就周遇宁这唯一的要求,他心里清楚着,他没办法承诺。
想起她睡前嘀咕的最后半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弥天大错,刚才酣.战时意犹未尽的热意都迅速消退下来。
以她的性格,他确信她睡前含糊不清的那句呢语不是一句玩笑话。他如果真的出点什么意外……沈程头一回迅速打住他自己的思绪。
他不敢想象那万分之一的概率。
也正因为如此,他头一回后悔他自己精.虫上身对她做的那些事。
周遇宁一觉醒来,枕边已经空空如也。她翻了个身,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拆卸重装过似的。一想到某人昨晚边卖力.边在她耳边循循善诱让她喊他老公的场景,周遇宁羞臊地忍不住往被窝里钻去。
直到近乎缺氧,她才从被窝里重新探出脑袋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她不知道这世上的恋人是否都这样,一想到喜欢之人,笑意忍不住就要从心底深处蔓延上来。
无意中想到有关他的一二事,无缘无故都会笑得像个二百五的大傻子似的。
周遇宁一个人躺着发散了很久,直到觉得肚子饿了,这才起来穿回衣物。她起来后也学沈程他们的习惯,把被子折成豆腐块,虽然没有沈程他们折的那么标准,大致还是像的。周遇宁摆放被子时留意到床单上的暗沉渍印,脸上莫名滚烫起来,直接把床单褪下来拿到浴室里清洗起来。
过了十几分钟后,她把床单洗好拧干,准备晒到外面去,周遇宁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刚来这里住了一晚,沈程的床单就拿出去晒,总觉得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周遇宁想到这里,刚好看到屋里边上有根尼龙线,她直接把那根尼龙线往两端一系,把拧干的床单晾在屋里,又把窗门打开,这边气候相对干燥,高原风大,希望晚上之前能晾干。
周遇宁晾好被单后,留意到椅子那边还堆着一大堆衣物,上面还有明显的尘灰脏污,显然是他换下来没来得及洗的衣物。她反正空着,干脆把他堆在边上的衣物全都拿去洗了。
周遇宁在不算宽敞的浴室里整整捣鼓了个把小时,才抱着满满一脸盆洗好的衣物出来。至少衣物没有像床单那样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她直接抱到他们宿舍前面空地专用的晾衣区域那边晾晒起来。
周遇宁忙完后,这才往休息室那边走去,她自己的行李都还在休息室那边。
周遇宁回到休息室里,发现桌子上放着个保温瓶,周遇宁打开看了下,里面是蒸好的红薯和玉米,是老胡常做的早餐。估计怕冷掉了,才特意给她放在保温瓶里。
这个点都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周遇宁的确饿得不轻。她直接去浴室里洗漱,刷牙时才想起今天起来后就没看到沈程,她刷到一半又去拿手机发了条信息给沈程:你今天出去了吗?
没人回复。
周遇宁草草洗漱了下,吃了早餐后又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途中她又睡了一觉,醒来后才觉得休养生息的差不多了。
周遇宁再次看了下手机,都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沈程还是没有回复。
她猜沈程可能出去办事去了,也没在意。一个人呆在休息室里也无聊,周遇宁干脆出去随便闲逛起来。
她之前来去匆匆,都没仔细打量过这个边防站,看样子后面似乎还有个他们自己开辟出来的种植场,毕竟这边采购极其不便,估计基本的瓜果蔬菜什么的还是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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