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永玙欺身而上,低沉喑哑的声音,透着别样的欲念,热热的气息全吹在她的脖颈上。
“王、王爷——”黛玉难得露出小女子情态,羞答答又道。
可,还是答错了。
“傻瓜,叫相公!”永玙说罢,不给黛玉改正的机会,扑过去,压倒,擒住她的红唇,轻轻啃噬,意图惩罚。
“唔——”黛玉挣扎着,要说什么。
谁知那个不知羞的家伙竟然趁着她松开贝齿的间隙,就那样攻了进来,唇齿相依,香津暗渡。
暗渡?
黛玉才意识到这里,忽地感觉身子一轻。
仿佛灵魂出窍一般,懵懂了一整日的黛玉只觉得头脑难得清醒了。眼睁睁看着自己从现下这副躯壳中脱出,飘飘荡荡浮在半空,傻愣愣看着正痴缠在一处的自己和永玙,却不由自主想要寻着耳边听到的叮咚水声缘河而上。
“不要,我不要离开!”黛玉脑海里才蹦出这一句话,耳边叮咚水声便消失无踪,眼前景象乍变。
再不是她在人间的新房,反倒像是去了西方净土、仙界天上。
眼前一条无涯无际静静流淌的长河,看去竟似比她在人间见过的大海还要广阔无垠。
而那河水流动时的清音,正是时刻萦绕在黛玉耳边,让她不由自主想要去探寻的声音。黛玉刚要细看端详,面前忽然霞光万道。
竟是永玙一身五彩霞光,踏着紫气祥云,忽地按下云头,从天而降。
黛玉惊呼出声:“永玙!”
可谁知永玙却无动于衷,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到长河岸边一块小石头旁,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粒同样泛着五色霞光的种子,轻手轻脚种了下去。
似乎怕那种子太小太脆弱,骤然间换到西方仙境,承受不住仙界日精月华的滋养。永玙竖起一指,随手点在它身旁那颗看去平平无奇的石头之上,顿时便连那石头也泛出了五彩的霞光,将种子掩在它的阴影之下。
诸事已毕,只听永玙幽幽说道:“草儿草儿,有了本神君原形西方灵河的滋养,从此你便是仙草了。五百年后,待你化形时,我再来看你。”
言毕,拂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而那被他专诚移植到此的草儿,不知是否已受了灵泉滋养,倏地破土,发芽,刹那间已长成一株红色仙草。
目睹一切的黛玉,脱体而出的神魂再度失守,转附到了那仙草之上。随着红色仙草破土发芽,一同感受日月轮转,受着西方灵河水的滋养灌溉,日益茁壮。
直到有一日,忽然来了一位肖似永玙的神君,给那仙草施以雨露,揠苗助长。
偏偏,仙草灵智未开,混沌间,便错认了。
便是这一错,方错出了一场堕凡还泪、木石前盟。
倒可惜了,灵河神君亲自移植播种并以本命元神灌溉之情。
待到五百年后,和永玙长得一模一样的灵河神君依约前来寻他的草儿。
只见草去岸空,徒留三生石光华流转。
灵河神君掐指一算,竟只来得及看见飘荡在凡间泪尽而亡、衰草枯林中草儿的一缕香魂。
灵河神君神情大恸,冲冠一怒,引得灵河水浪滔天,西天欲沸。
“神瑛,还我仙草!”灵河神君幻作一道霞光,径往凡间而去。
仍旧旁观的黛玉刚想追随灵河神君而去,耳边忽然传来“咚——”一声巨响。
却是西方净土纶音临世,万象皆空,破一切虚妄!
“啊!错了!”黛玉大叫一声,神魂归位,从梦中惊醒,翻身而起。
刚刚把伊人压倒,还没为所欲为的永玙,被黛玉大喝一声“错了”,吓得跟着坐起,两眼瞪得溜圆,脑海中飞速回忆了一遍唐寅那厮所言所绘,自忖十分甜蜜,无甚“错处”,觑着黛玉眼色,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哪知终于神魂俱全、前因后果了然于胸、再不能更清醒的黛玉,扭头看见身边那人与灵河神君一模一样的面容,思及诸般种种,再忍不住,送上去,抱住,扑倒。
“不,是对了,终于对了!”
黛玉拥着永玙扑进喜床深处。如被点化的鸳鸯绡纱帐自觉垂下,月亦娇羞,唤寒烟来笼。
云衣霓袖微露,软红柔,欲展娇羞。
拈花枝轻柔,被频嗅,惊涛拍岸换细水长流。
“玙儿不才,只死心眼一途,任他雨打风吹,万象侵袭,我自尊她、重她、敬她、爱她,《资治通鉴》,白发一生。如违此誓,除籍去家,天打五雷轰。”——是他的誓言。
“今生今世,三生三世,得卿如此,六道轮回,永不相负。如违此誓,灰飞烟灭,永世不存。”——是她的誓言。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每次写这三个字都有点伤感,所以这次我们换个开心的吧!
搬小板凳听芳年讲故事啦!
从前,有一条天生地养整日听佛法的西方灵河。
有一天他化了形,被敬为灵河神君。
后来,天降一颗种子。
灵河神君用心血暖化了它,巴巴将它移植到自己岸边。
终于,灵河岸上长出了一株红色的小草。
可惜有一天,一个叫神瑛的家伙趁灵河不在家,把他的小草拐跑了。
从此灵河神君永膏药踏上了上天入地堕凡尘的漫漫追妻之路……
比起水作的女子,真正水作的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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