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百般看不起,使劲□□,终于再忍不住了,把脖子一梗,就要发威。
哪知他刚一抬头,一眼就瞅见林如海不知从哪里变了一把宝剑在手,刷的抽出来,剑尖直指他的鼻尖。
“钦差大人饶命!”屈光士手底下不知弄死了多少条人命,还扬言不怕鬼神,可是利刃架到头上时,他却是第一个怂了的。
屈光士哆哆嗦嗦地道。
林如海横眉冷对他,剑尖一动不动,只冲着那锁着的房间,微一点头。
周身冷冽的杀意刺激得屈光士头皮发麻,竟比那宝剑剑尖的寒光还要让他胆寒。
一瞬间,屈光士觉得林如海模样又变了,不再是贪官佞臣,反成了从地狱而来,替那些被他害死之人追魂夺命的白面判官了!
屈光士直觉下一刻,林如海的剑尖就会刺进他的咽喉,再顾不上什么会不会泄露机密,颤巍巍掏出怀里藏着的钥匙,就要递给林如海。
“你自去开门。”林如海冷声道。
旁边,屈光士的心腹手下等人,见状,以为得了机会,想要把林如海团团围住。
却听林如海低声道:“屈知府,你手底下这些人莫不是都吃了豹子胆了,怎么看样子竟是想要对本钦差施以辣手呢”林如海话声未落,刷刷刷,许多人同时抽出佩刀。
一时间,寒光耀目。
原来,林如海也不是单枪匹马闯的知府衙门。他随身可是有好几千兵丁的,虽没有一起带进来,却也有几百名护卫在后。
那些护卫听见林如海语声,纷纷拔刀在手,一致朝向屈光士。
屈光士被围在正中,更有一把宝剑架在眼前,如何能够不慌
眼瞅着剑拔弩张,千钧一发时刻,屈光士总算聪明了一把,急忙叫道:“都、都住手!”屈光士勉强提气,冲手下们喝了一声。
“钦、钦差大人,不过与本官开个玩笑,你们、你们瞎掺和什么?”说着,屈光士矮下身子,避过林如海的剑尖,两条腿并在一起,挪到门边,拿钥匙,对着铜锁孔,插了好半天,终于把门打开了。
“呼——”屈光士见门开了,顾不上担忧,先松了口气。
哪知,他这一放松,却从身上传出一股极难闻的恶臭。
林如海最喜清洁,闻见这股怪味,忍不住皱眉掩面。
便是那屈才,也是熏臭了一张老脸。“什、什么味道”屈才不小心问出口。
“咳咳。”却是屈光士难为情地咳嗽起来。
众人随着臭味望过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屈光士的官服裤子竟濡湿了一大片,黄黄白白的,竟像是失禁了!
“咦!”林如海带来的侍卫们一齐嫌弃出声。
就连屈才也羞红了面皮,转身就要去寻干净衣裳与屈光士更换。
屈光士更是无地自容。今日一天,把他一生的丑都丢尽了。
尿湿的裤子紧紧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却还有一股子味道,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但是,门已打开,里面藏着足以诛他九族的东西,他万万不能走。
屈光士骑在门槛上,进不得、退不得,如在油锅里熬煎,万分难受。
林如海可不管他这么多,捏着鼻子,贴着门框,尽量离屈光士远远地,挤进门去。
果然,这间屋子装饰得金碧辉煌,多宝架上的摆设,许多都是西洋物件。若不是黛玉组织林淼弄了个海上船队,有些东西,便是林如海都不曾见过。
还有那黄梨木的桌椅板凳、成套家具,以及满墙壁的名人字画。
林如海乍然进入,几乎都看花了眼。
莫不是这里只是屈光士藏宝的地方所以,他看的格外严林如海暗忖。
不对。若只是藏宝,如何他愿意领我去藏宝阁,却死活不让我参观外书房这里这些东西,八成就是用来做障眼法的。就连他猛然进入都被这些宝贝迷了眼,更别提旁人了。
林如海脑中念头电闪,一面啧啧称赞不休,装出全部身心都扑在了宝贝身上的模样,暗地里却再打量究竟这里最平常或者说最“异常”的东西是什么。
果然,屈光士见了林如海痴狂模样,不似之前心痛难忍、百般纠结情态,反暗暗松了口气。
林如海眼角余光瞥见,越发坚定心中所想。又见屈光士只是骑在那门槛上,不进不退,一面还用手按在门框上,似乎在遮挡他的视线。
林如海灵机一动,莫非东西并不是在屋里,而是藏在门槛底下。机关却是在屈光士手按住的地方
林如海有了计较,刻意捧起一个笨重的酒樽,欣喜如狂般快步奔向屈光士,一面在口中叫道:“屈知府,敢问这酒樽是何年代莫不是春秋时候的”
林如海嘴上吆喝着,脚底不停,径直冲屈光士撞来。
“别,别!”屈光士只来得及喊出两声,就眼睁睁看着林如海一个不慎,一脚踢到了门槛上,整个人向他扑来。
“咚!”便是冬日,也浮起了地上好大一片尘土。
屈光士湿透的裤子再掺了地上的灰土,愈发不堪入目了!可他却顾不上这些,大睁着眼睛去看林如海脚下。
“幸好!幸好!”屈光士劫后余生般想着。
林如海虽踢到了门槛,到底力气不大,没有将门槛完全踢开,藏在门槛底下的暗河也没有露出来。
可是,林如海眼前景象却与屈光士所见不同。适才电光火石之间,林如海已把手摁在了屈光士之前刻意遮住的门闩那里。立时觉得手底下一软,有什么东西凹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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