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调理身体,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放黛玉他们离去。当然,其中是否还另有隐情,便知有屈光士自己知道了。
    杨毅却也顺势而为,一边调理一边作怪,给屈光士的写的药方都是任凭他拿去给多少大夫看过,只会夸好,绝不可能挑出半点毛病来的方子。但是,熬药的丫鬟却是柯太太的人。丫鬟只需要在煎药的时候,稍稍改动其中两味药的比重,整个药方就会大变样。
    故而,本就有些得意忘形、不着四六的屈光士,办事越发不着调起来。也便因此,竟然放纵永玙和他最不成器的那个宝贝大儿子屈文沅交往。
    这屈文沅就更是个妙人儿了,比他爹还不学无术。虽然从小被柯太太苦心教养,却在七岁头上搬去了外院,从此跟着他爹,信马由缰,彻底长歪了。到现在,除了对烟花柳巷的花姑娘,他门儿清以外,大字却认不出几个了。
    似屈文沅这样一个人,如何能是永玙的对手?三两句话一说,几碗迷魂汤一倒,屈文沅就拿永玙当了拜把子兄弟、生死之交。
    这不,永玙想去打探金矿情形,却不能在屈光士眼皮子底下行动。于是便拉了屈文沅当挡箭牌,美其名曰出去狩猎、喝花酒、到处逛逛。
    屈文沅却喜不自胜,不用永玙要求,自个儿摆出了知府公子的架子,带着永玙和杨毅穿街过巷,专寻摸那等好去处。
    这一逛,永玙和杨毅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彻底上了那群狗官们的当了!
    什么鬼蜮、死地?什么鸡犬声不相闻?什么因为灾情,死绝了大半城的人,全是屁话!
    屈文沅带着永玙等人绕过刚进城时那条几无人烟的大街,再转过许多破败的民房,走到一条住家小巷口。屈文沅先拐进去,叩响了一户家门前挂着红灯笼的宅院大门。
    不多时,便出来一个看去七八十岁了白发苍苍,实则不过三十多岁的“老者”。
    屈文沅与老者说话,语声不大,永玙等人没听清楚。
    却只看见那垂垂老者忽然大发脾气,厉声呵斥道:“哪里来得不长眼的小子,瞎说什么浑话?狗知府不是东西!”
    “砰”一声关门,把屈文沅轰了出来。
    永玙和杨毅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这屈公子莫不是傻的?寻花问柳却找到了正经百姓人家
    谁知屈文沅却一点也不恼,冲几人招了招手,屁颠颠往前又走了几步。
    永玙眼见着屈文沅又站在一处小门前,叩了几下门扉。
    小门便被人从内打开,还是适才那个老者,却已换了一一副面孔,满面堆笑,恭敬地迎屈文沅进去,还一边打躬作揖说道:“哎呀,少爷又带新朋友来啦!”说着,瞥见永玙相貌,似乎被吓了一跳,呆了一呆,方道,“嚯,少爷,您新认识的这位朋友好相貌呀!直像,直像——那画上的人。”
    这老者其实是个龟公,哪有什么文化,夸人好看,也只会说像画上的人。且看人眼光不正,上下打量神色,活像在看花姑娘。
    永玙强忍住揍人冲动,由他打量。
    几人在那老者引领下,穿过外院,又转过好几条穿花走廊,眼前景象忽地大变。
    琼楼玉宇,连片成群。雕梁画栋,垂珠缀玉。秦楼楚馆,金碧辉煌。笙歌艳舞,吆五喝六,骰子牙牌,斗鸡走狗。丝竹管弦,品萧弄角。玉环飞燕,穿梭来去。走马章台,日夜不停。
    眼前端的是一幅帝王行乐图。
    见过大世面如永玙,此时,也彻底愣住了!
    屈文沅拍着永玙肩膀道:“孟兄,怎样小弟没骗你吧?我说,平安州是世间最大的销金窟、安乐窝,便是皇宫也不过如此,你还不信,哈哈!在这里的日子,快活赛神仙,便是拿皇位与小爷换,我呀——也不换。”屈文沅说着,已经一把揽过一个“衣不蔽体”的娇娃,嘴对嘴香了一个。
    顺便上下其手,甚至急色地当着永玙等人的面儿,便几乎将那娇娃最后的衣服也剥光了。
    永玙实在没眼看,装作酒虫作祟模样,拉着傻眼的杨毅捧着旁边的酒壶便是一通猛灌。
    屈文沅还当永玙太过开心,尽兴,喜不自胜,一把扯开衣襟,学着英雄豪客模样,拍着胸脯大叫道:“痛快!痛快!”
    永玙见状,愈发和杨毅两人合谋,只管拿酒去灌这屈大公子。
    屈文沅酒到杯干,转眼就眼神迷蒙,神智不清了。
    至此永玙才一句句套他话道:“不知屈兄究竟与那老头说了什么暗语?怎么就让他前倨后恭的呢?”
    永玙不过说了个“前倨后恭”,屈文沅却不解其意。还是杨毅从旁解释,他才明白,就这般还得意洋洋地拍桌叫道:“以后,孟兄,你再想来平安州玩,或是带了什么朋友过来,也不许你报小弟名字。就是无论任何人,只要你把他带到了外面那个大门口,再对那个假老头说‘屈知府山高海深的大恩,许我到您这里讨碗饭吃’。单这一句话,小弟就准保你能见着漂亮姑娘!”
    但是,这却不是结局。永玙明明见屈文沅后面还有作为,追问道:“如此就可以了?”
    “自然也没这般容易。你被那假老头轰出门之后,却不能负气离去。只需要再往前走几步,便会发现前面那户人家竟还有一道小门儿。哈哈,这小门才是真正的门户。‘三轻四重’地叩门,那老头听见叩门声,确认没错,这才会再来给你开门,迎你进去。如此你便才是进入了真正的洞天福地。”屈文沅酒醉糊涂,事无巨细,甚至连暗号如何使用都全部告诉了永玙。
    永玙举起酒杯,借宽大袍袖掩住眉目,眸中冷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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