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永玙,却在鼓声响起后,便头也不回,毅然决然地踏入了雅舍大门。
其后,众人这才欢呼着涌进大堂。
进门之后,众人才发觉雅舍大堂一改从前旧貌。桌椅板凳、书架古籍等等物事都被搬走了,整间大堂空空如也,只有正当间横亘着一面与屋宇一般大小的空白屏风。
屏风上,按照此次大比众人报名比试的种种名目,分门别类,挂满了卷轴。只等到时各门比试结果一出,便有笔吏亲自写上三甲名讳,张榜公告天下。
众人看罢金榜,这才跟着导引小厮往屏风后面走。
绕过屏风,眼前却凭空出现了数十条翠竹隔出的岔道。
每条岔道口之前,还都站着一位唱名小厮。各自按着比试项目和比试时间,对照报名名单,挨个唱名。
被叫到名字的应试人员,便拿出早先报名时由雅舍发放的竹牌,彼此核对无误后,便即入场。
众人有序排队过岔道,又随着路径,接连转过好几条回廊,这才分别进入各自的比试场地。
而这比试场地,又分了文武杂技百家门类,各有不同。
文试场地,自然少不了桌椅板凳、笔墨纸砚,却无遮板、隔间等物事,随意傍着山行水势摆了案几茶座。各家自答自个儿考卷,彼此无碍。虽是较技,却也不失以文会友的雅趣。
至于舌战者,少不得观者捧场,不需静心沉思的比试,便是中间一片空场,四围都是听众与评判,正反举牌,示意胜败。
成败全凭民意,胜负只在舌间。
也分守擂与攻擂。如此,却与武试场地有几分相似。
武生到底人员少些,回廊没绕多久,眼前便是偌大一片跑马场地。
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样样俱全。
下风处,还有马厩,备着许多匹骏马。只因晚些时候,尚有骑术与箭术等等的比拼。
武试场,不同于文试之清幽无为,为防拳脚无眼,比试过激,四散分布了许多监考、守卫。
领头之人竟是镇国公牛清。
老国公一身帅甲,红缨枪在手,往地上一竖,百战将军,杀伐之气,夺面而来。
场上一众参加武试的考生,见了顶上当先跨马提刀站着的老国公,群情激昂,山呼“将军”的声音便是雅舍另一头正奋笔疾书的书生们也都听见了。
说罢文武试场,尤其要提一提旁的地方绝见不着的杂艺百戏“下流”竞技。
此番大比,报名最多的既不是文人也不是武生,反倒是三百六十行,各行各业操持营生的寻常人。
为了他们,黛玉专门请人设计建造了百戏之场,以供杂技比试。场地五花八门,高低错落,奇怪有趣的多了。
百戏之场内,却是唯一不分男女,一并比试的地方。里面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男男女女,各种人都有。
且是连赛三日,不收门票,随意参观。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故而大比头一日,百戏之场内的观众最多。
名伶献艺,杂耍较技,诸如此类,台上或演或唱者,众人还都见过,不甚奇特。
倒是算盘记账、出账,木工雕花建房,庖丁解牛,手艺人做活,并术士当场互相考较祖宗绝活、周易功底,互测胜败……
等等妙事,直乐得看客们前仰后合,笑声并掌声如雷,掀得整个百戏之场的屋顶都欲飞上天去。
黛玉好奇不过,撇下内舍较技,和霍琼一道儿做了男装打扮,偷偷藏在人群后面,观摩杂技比试。
正看到几位杂耍艺人在台上与人比拼“蟠桃献寿”技艺,看究竟是谁能更快更多地上天寻到王母娘娘瑶池内的蟠桃,以供看客享用。
这等又有的看又有的吃的比试,不只是黛玉和霍琼,难抵其诱惑,竟有一大半观众都围拢了过来。
只见台上那两位负责攀高登天求蟠桃的艺人,如猿猴一般,凭空沿着一条柔软丝滑的绸带,竞赛着飞速往上攀爬。
爬得又快又高,引得下面观众一齐声地叫好!
黛玉与霍琼也高声跟着喝彩。
永玙静静站在两人身后,看着黛玉兴奋地红扑扑的脸蛋儿,只比台上艺人刻意抹的猴脸蛋好上三分,也忍俊不禁,闷闷低笑,却不觉间已将目光从台上移到了台下。
黛玉正看得起兴,忽然觉得面颊发烧,侧头一看,果然正是永玙那厮不要脸在偷瞧她。
黛玉美眸一轮,横了永玙一眼,回头低声啐道:“呸!还不好生看比试,仔细一会儿王母娘娘生气,赐下的蟠桃独独不给你吃。”
永玙见状,坏笑着凑近黛玉身边,低下头,嘴唇对着她的耳朵眼儿,吹着气道:“我不怕。王母娘娘便是生了我的气,不与我蟠桃吃,总舍不得亏了她家的七仙女。到时,你再分与我一个,不就行了”说完,洋洋自得,歪头,挑着眉毛去看黛玉。
黛玉被他灼热的气息,弄得连耳垂、脖颈儿都是红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连忙躲闪。
奈何永玙高出她许多,两人站得又近,永玙有意捉弄她,任凭她怎么躲闪却都躲不过!
后来,黛玉恼了,恶狠狠龇了牙,拿脚后跟去踩永玙的脚尖,心道:“叫你使坏!叫你使坏!”
下脚时,到底还是留了力,生怕把永玙踩坏了。
哪知,永玙这人不仅面皮厚,就连脚皮都是厚的。
起初黛玉只是轻踩,见永玙丝毫没有反应,后来,干脆猛踩,甚至还踩住捻了两下。而永玙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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