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避着我。”
“他避着你,你就主动点呀。”
江仲远的脑子很闷,“属下不知道怎么做。云舒君聪敏,是天上地下都知道的人。属下在他面前,就像地里的黑泥,微不足道。”
安戈不以为然,“他是脑子好使,但人都是一样的,别人的事可知道了,落到自己身上就不行。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嗯......”
江仲远看他想得辛苦,于是小声提醒,“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安戈拍手,“对,就是这个!”
但是江仲远紧接着抛出一个棘手的问题,“可是,属下也是当局者。”
还好安戈脑子机灵,赶忙道:“所以,你要不要听我这个旁观者的点子?”
江仲远仿佛找到救星,“请侯夫人示下!”
安戈挺直脊背,拿出身上为数不多的大家风范,“这之前,我要问你个问题。”
“属下知无不言!”
“你找云舒君,是想跟他睡一睡呢,还是跟他处一处?”
江仲远的耳根子一红,踌躇了好半晌,“我不知道......属下只知道,离了云舒君,我是万万不能的!”
安戈了然——什么他爷爷的“不知道”?看这朝思暮念的样子,明明就是想处一处,两个人在一起天长地久,大白话都不会说么?
果然,深陷情网的人就是缺根筋。以后他要是讨了媳妇,可不能像这傻个子一样!
唉,想着想着,心里突然就生了一股怜悯。这傻子,果然被云舒君吃得死死的啊......
“那你过来,我给你想办法。”
安戈速来点子多,小算盘打得嗒嗒作响,一刻钟的时间不到,就拍定了方案。
当夜,摘月亭,一出好戏逐渐拉开帷幕。
为了给江仲远创造绝妙的时间和空间,安戈肩负了拖住方羿的重任,委曲求全地挤出了笑脸。
“嘿嘿,猴哥,瞧你这客气的,还请我吃饭赏月,多破费啊!”
方羿没工夫跟他圆嘴滑舌,盯着他脖子上多出来的几圈绷带,“伤怎么样?”
“好了啊。”安戈一屁股坐上铺了坐垫的石凳,为了突现身体素质,他还咣咣地拍了两下胸膛。完全没反应过来女人的胸拍起来应该是“噗噗”而不是“咣咣”。
“其实就一条小口子,没必要上药的。”
方羿话中有话,“你的愈合能力确实高于常人。”
安戈没听出弦外之音,装模作样地学人家拱手道谢,“谬赞了,谬赞了哈。”
放在昨天,他绝对想象不出“谬赞”这种可怕的官场词汇会从他嘴里蹦出来。
“那个,猴哥啊,咱们两个吃饭,有人看着是不是不大好啊?”
尤其是站得笔直的江仲远!
方羿眉梢一挑,“你想与本侯独处?”
“啊,没错。”安戈爽朗点头,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吃饭赏月这么有情调的事,当然要两个人单独做啦。”
天呐,为了江仲远这对苦命鸳鸯,他可是连色相都出卖了!混蛋江仲远,要是你今晚拿不下云舒君,可别怪老子踹你屁股!
方羿虽然不清楚安戈的小算盘,但也看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人都走了,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必避讳。”
“咱猴哥就是爽快!”安戈又惊又喜,深刻发现这人冷是冷了点儿,但还是很会看人眼色的。
“就......出府的事儿,咱给商量商量呗?”
到时候趁人不注意溜之大吉,他就可以奔向人生巅峰了!
“我何时准你出府了?”
“之前啊。之前我从王宫出来,你不答应让江仲远带我出府的嘛?”
“我记得他带你出去过。”
可怜的江仲远连老婆本都被安戈吃光了。
“一次怎么够?何况你答应我的时候又没说次数,我自然以为是很多次了。”
“所以?”
“所以你看啊,你昨天见死不救我没怪你,这样算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不还这个人情你自己也不好受对不对?与其你买个什么我不喜欢的东西补偿我,还不如我自己要呢对不对?所以,你就再让我出去玩儿一次,那不就皆大欢喜咯?”
方羿侧眼看着他,将那双没有城府的眼睛里的小九九看得一清二楚,“如此说来,你倒是等了很久?”
安戈风情万种地挑眉,“那当然啊......”
以前在未王宫,他是三天两头就要溜出去的,到这劳什子侯府之后成天闷在房子里,屁股都要生痔疮了。
他见方羿没有直接拒绝,就知道肯定有戏,于是十分狗腿地上去给人家倒酒布菜,所有天花乱坠的话都说了个干净,结果好等歹等,只等到一句话:
“嗯,本侯也许久没出府了,到时一同去吧。”
轰————
一道惊雷劈中安戈的天灵盖,倒酒的手恨不得把酒壶捏碎——这遭瘟的猴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姻缘一线牵,不牵白不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