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倒也没什么可回避的, 反手一转, 大方的将东西拿出来, “你说这个啊!小王赠与公主诸多珍宝, 作为回礼,公主便将匕首赠与我, 有什么问题吗?”
“当真是公主所赠?”怎么可能呢?容悦明明很钟意这把匕首,当时还不惜凑银子来买, 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转赠他人?
看他目露疑色且怒气冲冲, 严飞才想起容悦说过这匕首是丰绅殷德给她的,怪不得他会如此动怒,心知丰绅殷德不待见他,严飞也不找借口掩饰,故意道:
“千真万确, 你若是不信, 大可去问问公主。”得意的挑了挑眉, 严飞带着匕首自他身旁走过,潇然离去。
牙关紧咬的丰绅殷德深吸一口气, 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冲动, 许是阮光绍这厮故意挑拨,他可不能轻易上当, 真相如何,还得问过公主之后才能揭晓。强压着火气,他快步赶往松鹤斋,力求寻一个解释。
彼时容悦正歪在榻上, 有人在旁执扇送清凉,还有人给她按捏小腿,惬意自在,舒坦得她直打盹儿,尚未用午膳便想歇着了。刚准备小憩片刻,就听人进来禀报,
“公主……”
南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困意,容悦不耐的翻了个身,“莫吵,有事待会儿再说。”
若是旁人,等等也就罢了,偏偏此人特殊,南枝可不敢怠慢,大着胆子继续回禀,“公主,来人是额驸,您看……?”
一听说是丰绅殷德,容悦立马睁眼,困意全消,腾得坐起身来,吓得宫女即刻住手,再不敢揉捏,默默退至一旁。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容悦干咳了一声,将蜷着的腿自榻上放下来,由着宫女为她穿好珍珠绣花鞋,敛去笑意,捋着手帕故作无谓的问了句,
“他来作甚?”
“额驸没说,奴婢也不晓得,公主若觉乏累,那奴婢让他回去,改日再来?”南枝是个实在人,不懂公主那些拐弯抹角的小心思,还以为公主真的不想见额驸,这才如此请示,实则容悦巴不得他过来,又怎会赶他走呢?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热情,便装作极不情愿的勉强道:
“好不容易养来的困意被你惊扰,这会子也睡不着了,也罢,那就让他进来吧!”
南枝应声退出去请人,紧跟着丰绅殷德便进来向她行礼。容悦并未笑脸起身相迎,依旧端坐在榻上,故作冷漠的淡声道:“你不是很忙吗?找我何事?”
下人在场,他不便询问,遂偏头吩咐道:“你们先到外间候着,我与公主有话说。”
什么话?竟然如此郑重?正暗自思忖之际,但听他已开了口,“昨日公主离开时面色不愈,可是中了暑,身子不适才会如此?”
原来他也感觉到了啊!看来也不算木头,就是反应太慢了些,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容悦才清了清嗓子低声回道:“未曾中暑,不必挂怀。”
“那就好,”喃喃道了句,丰绅殷德看了她一眼,心情复杂,张口欲言又生生忍住,容悦见状颇觉好奇,却不知他到底是想说什么,以往他可是有话直言的,甚少有这样的情状,且他进来之后就将宫女屏退,难不成一夜之间突然醒悟,打算说些羞羞的话?
思及此,容悦暗自期待,羞涩的低着眸子掰着自个儿的手指温声鼓舞着,“想说什么你就说呗!跟我还需客气?”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瞬间扑灭了她那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我赠你的那把匕首做工如何?与容妃娘娘送你的那把是否一样?公主可喜欢?”
“一模一样,一看到它我就想起容妃,很是喜欢呢!时常放在枕边,闲来无事便会拿出来瞧一瞧。”
嘴上说得轻松,但她心里已开始起疑,他进来就问匕首之事,总不可能只是随口一问。严飞才走没多会儿他就过来了,这两人该不会是在路上碰见了吧?否则他这么久都不曾问过,怎会今日突然提起呢?
正狐疑间,但见他眼波微沉,继续追问,“既然公主喜欢,为何会将匕首赠与旁人?”
这般询问,显然已经瞧见,容悦也不好再否认,但有一点需要纠正,“方才三王子过来送芒果时我正在把玩匕首,他瞧这工艺叹为观止,颇有兴致,可我不能赠他,便借他把玩几日,他答应过三日之后会还给我,是借不是送。”
然而在丰绅殷德看来,这只是阮光绍的把戏,“他身为安南的三王子会稀罕一把匕首?分明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与你见面。昨日我还提醒过你,此人没安好心,不要与他来往,你怎么就不把我的话放心上?”
急躁中略带着一丝埋怨的意味,这语气在她听来很不舒坦,“你总说他不好,可他也没对我怎样,今日过来只是送些芒果脯,说了几句话而已,他很规矩的,从未对我表现出非分之想,你不要总是小人之心!”
“他在你面前当然会表现良好,装成小绵羊一般无害,你何曾见过坏人面上刻着字?”
那是她的发小,她对他再了解不过,两人之间有什么都不可能有爱情,身在异世,严飞便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对他足够信任,偏偏丰绅殷德不待见他,一直说他的坏话,还认为她不应该理他,如此固执己见令她很恼火,
“昨日我已与你解释过,对他无意,不管他是什么心思都影响不了我,你为何不信我?”
他也想相信,可事实令他不得不起疑,“如若没什么,你见他之时为何不许宫女近身伺候,昨日在湖心如此,今日又如此,这又该如何解释?你们到底有什么悄密的话不能让外人听见?”
“我……”容悦一时语塞,心道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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