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才分开。
春华扶着段含月慢慢走着,道:“小主神机妙算,果真是叶才人。”
段含月眉目疏淡,道:“原本我也不想是她,可柳氏一身傲骨,想必宁死也不愿求一个太监做事。程氏叫的欢畅,为柳氏鞍前马后,却从不多做一事,极为可怪。”
“想来也不是她,思前想后,还是叶氏最可疑。她出身大家,却一身小家子气,否则之前也不会跟谢氏同进同出的。”
“原以为是她的大宫女,竟是她本人做下的,也是胆大。”
春华弯唇道:“这后宫的事都瞒不过小主。”
段含月疲惫地闭了闭眼:“任我看得清,可有什么用处呢,这恩宠实在不是我能争的。”
“可若不争,我岂不是白白活了一遭。”她睁开眼,眼底若海面平静无波,却蕴含着自己的力量。
虞令绯与燕澜相携离去,皇上却为让她一同去养心殿,想必是近日朝上的流言蜚语太盛,后宫反倒清净下来了。
虞令绯也不着恼,管大家与小家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深知做事不可急切,当取最合适的时机一击必中。
而看燕澜胸有成算的模样,此番事情发展尚在他掌控之内。
天塌下来还有皇上顶着,虞令绯整日也不多思,吃吃睡睡的,精神养的极好,腰上都多了圈软肉,被燕澜一捏就痒。
只是不知是不是天热了人容易没精神,虞令绯比以往渴睡多了。
景阳宫岁月静好着,外面的声音却随着皇上的置之不理而愈演愈烈,颇有几分让皇上给个说法的意思。
不光朝中声音喊的大,民间的说法也流传开了,很有一番当初河泽县议论段家的姿态。
“昭仪好好享她的荣华富贵,非要管官老爷的事,这下子被人揪住小辫子了吧!”
“区区妇人竟妄议朝政!”
“那孩子不过划破了皮的事,就因为昭仪一时兴起,官差其他事都不管了就去查这事,真是可笑。”
“别的不说,可昭仪一直不给皇上生个娃娃,皇上再宠下去,岂不是要绝后了啊?”
“嘘!这话你也敢说!不过要我说呀,换你是皇上你乐意一辈子守着一个过吗?我看昭仪风光不了几天了哈哈。”
倒是有人为昭仪说两句话,可多是妇人,平日不爱抛头露脸的,一时之间大街小巷竟都是她的风言风语。
许英阙和谢游走在街道上都能听见几耳朵,那些与他们俩为伴查案的京兆府的官差表面上不敢说什么,神情已经变得越来越敷衍了,做事心不在焉,催一催才动一下。
京兆尹也不若以往殷勤,想是觉得这种情境下皇上不可能为了昭仪找自己麻烦,这么多御史看着呢,这么多老百姓骂着呢!
谢游道:“这眼见着天就变了,人言可畏啊。”
许英阙眉头蹙的死死的,只道:“刚刚在李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走,再回去看看。”
李家是个富商,也是他们排查到的第一起婴孩哭闹不休的事件,身上有不少细微伤痕。
那李富户对自己这个嫡子宝贵之极,只给粗粗看了几眼又让丫鬟抱走了。
谢游觉得没大意思,正是该用饭的点,且那里一切如常,实在没甚可疑的,可到底是友人:“走罢,中午这顿你请啊。”
许英阙嗯了一声,他正在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