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永基极度伤心的一刻, 炽凤宫殿外突然有人求见。
原来是这次恰巧与她在宫门巧遇的凯旋回来的左将军, 鬼见愁。他是自请前来看望三皇子最后一面的。
永基看见那熟悉的高大挺拔的身影那一刻,真的有股想要冲进那人的怀抱,好好哭一场的冲动。
鬼见愁来的时候有些气喘吁吁,似乎是赶着就来了。而他也像很懂她的样子, 看向她时,眼眸里尽是心疼怜惜之情。手里竟然还...握着几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他还记得!
遇着北胡兵那次, 恰逢半途撞进鬼见愁的怀抱中, 被他救下后, 她蜷缩在他怀里, 哭得一抖一抖地朝他倾诉连日来所有遭逢不堪。
连离宫前, 她跟两位皇弟承诺时说的话都告诉他了。
原来他还记着!
他记得她说过,还欠三皇弟一串糖葫芦。
可结果到最终, 她因为临时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而耽搁并没有带上的糖葫芦, 他替她捎上了!还拼命赶在她回宫见三皇弟的一刻赶上了,赶上陪在她身边,去看她的三皇弟。
永基越发委屈地想哭了。
“对不起, 臣来晚了。”他朝她小声道。
他就站在她不远处, 中间隔着一个皇后, 但她还是听到了。
她拼命地想要忍住泪意,用力掩住唇, 无奈泪珠还是像脱线的珠串一般一个劲儿倾泻而下,止也止不住。
皇后看了二人一眼,竟如过来人一般哀叹了一声, 然后说是去隔壁看看因受不了三皇子甍逝而卧床了个把月的玉娘,把地方留给了他们。
皇后离开还把灵堂门把带上之际,永基才放声哭出声来,哭得双肩一耸一耸的,并且回答他方才的话:“不,你哪儿来晚了,你来得刚好,刚好赶上了...”
刚好赶上了来接应住,悔疚得不知所措,来不及给皇弟带回一串糖葫芦的悲伤的她。
鬼见愁笑了,把手边的糖葫芦朝她递了过来,看向她的眼眸里满是疼惜和柔情,“上回我们约定好的,臣要尽快结束与北胡的战事,陪着殿下回来看皇弟。”
“可我并没有等你就走了...”永基哽咽。
“我不在意,”鬼见愁立马就疏朗地回应她,“我真正在意自己不能及时赶到你身边,让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难过伤心。”
“幸亏是赶上了。”他如释重负般吁了口气,慢慢朝她走近了一些。
永基看着身旁高大得直拢住她的影子有些不知所措,但,心里面的悬空了好久的地儿终于落下了。
就如同世界崩塌了,但幸亏,在崩塌前一刻,守护着她的天神出现,拉着她,让她幸免于难。
那夜永基回到了久未回来的朝阳宫,全身疲惫躺倒在她熟悉的床榻上。
可她睡意全无。一门心思在想着,要如何设局引凶手再次出现。
这时候,外间突然发出了一些响声。
“苏红?”永基唤着。
可外间并没有人应。
“是苏红吗?”她再次问。
而这时候,一个高大的影子便出现在了她眼前,堪堪遮挡住,床榻前灯盏那丝微弱的光。
她有些惊讶,“鬼将军?这么晚了,宫里都下钥了,你怎么还在这?”
鬼见愁依旧保留着今日儿陪她见三皇弟那下穿的那身甲袍。
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公主殿下的床榻前,单膝跪地,身体也堪堪遮挡住公主娇小的身躯。
他用巨大粗砺的手轻轻握起了她苍白无血色的小手,心疼地握到了自己面前,再也不肯撒开。
“臣故意躲在朝阳宫偏隅一处,等宫里下钥了才出来的。”
“你...”永基有些惊讶。
“我不安心,想再靠近点看看你。”他说话直接了当,毫不掩饰,“上回迫不得已离开你时,你还尚未醒,脸色差得离谱,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都惦记得快要发疯了!”
他的气息越来越靠近。
永基有些感动,又有些意识到一种流淌在空气中隐隐现现的,来自雄性的危险气息。
“我能抱着你吗?”尽管他此刻只想把眼前的人儿往心坎里面揉,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轻轻地朝她要求道。
“鬼将军...”永基垂下头,有些羞涩,“放心吧,我已经大好了...”
她无法直视他炽热的眼神。
“我能...抱抱你吗?”那方的男子叹息了一声,声音喑哑地再次开口要求道。
他的公主殿下不知道,这一路以来,他为了赶快将胡狗打得兵败气绝,让其近段日子也不敢卷土重来耗了多少心力。
那时战场上无人提起那个率领四方豺狼野狗也能作战的鬼将军能不吓破胆子的。
北胡人这次卷土而来是打着复仇的旗帜杀得眼睛都红了。那大晋的鬼将军可好,明明是他欺辱了他们北胡战士的遗体,他自己反倒像被灭了全家的那个,狠得青筋暴突双眸通红,上场不到半个时辰就灭了将近一个司!
他只想尽快赶回去看他的明月儿,只想赶紧回到她身边去,守着她醒来,然后陪她回临安看皇弟。
当他终于击倒了北胡人回到隆安时,那个曾垂涎过他明月儿的蒋小子却告诉他,他的公主殿下被别的小子叨回临安了。
于是他便快马加鞭回临安,害得身后那些早已筋疲力尽的将士颇为不满。
虽然知道她此刻近在自己眼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