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人在得知杜医女原来就是当今嫡长公主, 永基殿下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
你说怎么能有公主能够摆得下自己的架子,伪装普通医女跑疫病区来,还得终日里面对那些面目可怖的患者, 不厌其烦地耐心照料病人
甚至...甚至为了百姓还差一点把自己的命弄掉。
这时候, 蒋大人就知道知道自己对杜医女的就不单纯是男女间的爱慕那么简单了。
公主殿下那样伟大的情操,一般人根本没办法做得到。
试问任谁去坐上那个位置后, 能给你小老百姓抹脓水, 还得遭你投石块的?
他知道自己胸中澎湃激烈的慕恋之情,日后将会化作他官场上为天下为百姓们不懈付出的动力。
他没有能力没有资格去爱那样高高在上的公主, 说的高高在上并不是单指地位。可是, 他可以将这一腔情深化作对公主对大晋绝对的忠诚。
蒋大人见苏红从车辇走出, 竟然径直儿朝他的方向去, 不由地紧张了几分。
“蒋大人。”苏红有些娇羞,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这个清瘦颀长身躯的清秀男子,摸出了一个香囊, “这是给蒋大人的。”
蒋大人看见绣有精美图案的香囊,眼睛不由惊喜地瞪大了。
苏红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自打上回替公主抛彩囊, 被郑大人坚拒承认婚事后, 她已经沉寂死心了一段时间,收拾情绪打算要留在公主殿下跟前孝忠一辈子, 再不去想嫁人的事情了。
可这回来到疫病区,上回跟在殿下跟前,差些连累被石子砸到, 是蒋大人救了她。
还把她和公主一并拉到他身后护着。
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让她沉醉了好一段时日。
这回终于不是因为公主殿下的身份,而连带给她的东西,因为当时蒋大人压根不知道她们殿下的身份呀,那么,她在他眼中,应该也与她殿下是一样的。
“这是我...”苏红方要说这是我瞧着跟蒋大人很是匹配的植藤,希望大人喜欢的话,那方浑厚惊喜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殿下给我的??真、真的吗??”
听那语气那口吻,似乎很是震惊和欣喜。
“噢、是、是的...”苏红僵着笑应着,眼前男子的心思不用言说了。她不忍心拆穿,转身就逃。
回车辇前,苏红抹了抹满脸的泪水,再次露出了欢快明媚没心没肝的笑。
算了!我还是一辈子追随殿下吧...
身后的蒋大人却还是将香囊里绣着的红豆藤给认了出来。
“红豆本是相思子…”蒋大人喃喃地,本来做好不再痴心妄想打算的心,如今又再蠢蠢欲动起来,晃了老半日的神。
启程回宫的路上,永基双手紧攥,既悲痛又愤恨,究竟是谁,是谁害死她的三皇弟?她那懂事聪慧却仍六岁不到的可怜皇弟!
不知为何,她明明命人早出发,私心里却依旧希望鬼将军能够追上她,便不停地探头出去张望。
车外骑着马伴随着行的郑成志一见公主殿下频频往他的方向望去,连日来对鬼见愁的嫉恨不由地就放下了一些。
心疼地将马儿往公主方向驱近了一些,朝车窗内扭结秀眉的人儿低声宽慰道:“殿下放心,臣一定竭尽所能帮殿下早日查出真凶的!”
据郑成志所述,三皇弟柏景被发现暴毙时,是在太极湖中央的亭台上。
当时皇上正在设宴,替赵大将军庆功。当时一众嫔妃皇族家眷以及朝中重臣都参与了宴会。
三皇子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亭台上不堪掉落的松动的砖块砸破脑袋,当场抢治无效。
据说后来皇上找人在现场勘察过,发现此事没有疑点,便认定是场意外。
只是在举行宴会之前,太极湖以及亭台四周必定是事先找人打点过,就连靠近湖边的栏杆都要检查有否松脱,亭子顶部也在不久前修葺过,若是有一整块松动砖块这么严重的问题,应该早在有裂纹产生前就被宫人发现了。
更何况这太极园也是当日公主选婿宴请时所选择的场地,以皇上溺爱重视公主的程度,对场地的挑选绝对挑剔,上回他来参与宴会时就发现了,宫中刚修葺不到两年的亭子,绝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旁人或许不清楚,但皇上自己也应该清楚的。可他却认定了是意外,这也让郑成志感到很是意外。
“父皇曾跟本宫还有四皇弟透露过要将三皇弟培养成储君的打算。目的是让本宫母子四人放下心。此外就没有别的人知道。”
“储君之位确实是一个能让三皇子遭逢不测的原因。只是,即使皇上没有透露,以日前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也不难让人对三皇子产生猜测。”
“倘若皇弟真的因为这个原因遭人下手,那么,得益的除了一个人,还能有谁。”
永基面无表情道,这恁大的皇宫里,就只有剩下俞贵妃所生的大皇子、二皇子,还有皇后所生的三皇子、四皇子了。
郑成志拧了拧眉,“殿下怀疑俞妃娘娘?”
在外人看起来,被提拔上来当和亲用的俞氏母女似乎还是近段皇帝重新宠幸的,能与皇后娘娘有的一拼的对象。
“其实让臣产生怀疑的还有一点。就是事发当日,三皇子曾禁不住四皇子的纠缠曾多次离座,只是,都被教习的宫人多次劝说回座。”
永基不是很懂:“这教习嬷嬷让行举不当的皇子回座那不是很本分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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