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梦见她,季宴宁像是发了疯似的做了些令自己痛快的事儿,可怎么样他都觉得不够。
唯有她,似乎才能解他的瘾。
最后他注视着垃圾桶里一堆夹裹着腥膻味的液体餐巾纸时,心里没由头的燥热,不痛快极了。
他很少有不理智的时候,可沈嘉柔让他失了神志,至少在他梦见的那一晚。
沈嘉柔把头埋进被窝里,接着朝里面拱了拱身体,她哼哼道:“我脑子里的废料不是黄色的,是五颜六色七彩玛丽苏色的,你要是再凶我,我还不理你。”
“要不信,你试试?”
“……”
姑娘的声音有点儿凶,可季宴宁的那颗心前所未有的软,整个心坎里仿佛都淋着香甜味的冰淇淋,他放轻了声音说:“明天我来找你,你现在快点睡觉吧。”
撩了人就又这么快走人,真是季宴宁的作风,沈嘉柔瘪着嘴巴,她闷着声音回:“嗯……”
过了几秒,对方挂断了电话。
在无止境的黑夜中,沈嘉柔揉了揉原本就酸涩难当的眼睛,他难道怕她伤心难过,所以打算去北京了之后再告诉她吗?
去吧去吧,反正半个月过的很快的。
胡乱安慰了自己一通,沈嘉柔开始重新眯上眼睛,可任她怎么调节自己的心情,就怎么也就睡不着。
最终她又拿起看了一眼季宴宁的头像,他的头像是一只戴着黑色项圈顶着玉米的白色拉布拉多,而自己的是一只戴着粉发卡的白色拉布拉多,是情侣头。
这是沈嘉柔亲自选的,也给季宴宁过目过,虽然他觉得有点蠢,但是比起别的什么唐老鸭,他觉得这个还挺正常的T.T盯了一会儿,她发现备注旁边隐隐绰绰多了几个字,看清楚那几个字后,沈嘉柔迅速退了出去。
对方正在输入中——
他想说什么?不是说要睡觉了吗?
等了五分钟,沈嘉柔还是没等到他的信息,她揉了一把眼睛,硬生生憋着自己蠢蠢欲动想给他发信息的手指。
意识即将脱离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可沈嘉柔的呼吸已经平和了起来,她手指动了动,眉毛挣扎了几下,可始终睁不开眼睛。
屋外白雪纷飞,室内由于开着空调所以暖洋洋的,姑娘半边身子露在外面。
就这样,隔天七点多沈嘉柔是被沈妈妈掀开棉被和打开窗户给冻醒的,冷风无孔不入,从四面八方往里灌。瑟瑟发抖的沈嘉柔裹着自己的小棉被,坚持不起床是她最后的尊严,她打了个喷嚏对沈妈妈说:“有你这样对我的吗!有本事你去把沈锅儿给叫醒呀!!”
下一秒,沈爸爸端着热汤圆凑了过来,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今天你妈妈煮了大肉汤圆,香的嘞。”
“……”
夫妻俩一条心,这让沈嘉柔很沮丧,又有点同情他。
没办法,沈家夫妇一来,沈嘉柔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她也只有在父母面前听话的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她打了个哈欠,接着开始一件件的穿衣服。冬天一般穿上一件保暖内衣打底一件羊毛衫和厚款的棉外套就差不多了。
裹成棕熊,沈嘉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手机没拿,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走出门的那一秒,手机发出振动声,很清晰,可门外的人听不到。
此时刚到沈嘉柔家楼下的季宴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行李,由于眸子是看着地板的,所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心里在骂沈嘉柔是个小蠢叽,怎么都不接他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