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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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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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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金线勾的牡丹在宫灯下更添几分庄重,可惜只扑棱闪现了一刹,便不见了踪影。

    此处偏僻,禁军未设岗哨,只按时巡防。四下无人,沈度无法,自个儿跳下了水,把人捞了起来。

    怀中美人身子软绵绵的,他却没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将人就近扔在了岸边一棵树下。

    宋宜被水呛住,后背重重撞上树干,反倒是将胸腔中积压的水吐了出来。等她咳嗽稍停,才去瞧沈度,见他一脸阴郁,没忍住笑出声,“沈大人,你这脸色堪比黑炭了。”

    沈度厉了声色,“宋宜,你又发的哪门子疯?”

    宋宜又咳嗽了声,坦然道:“脚滑。”

    她这般坦诚又无畏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闲来无事,池边赏月,不经意间踩中湿泥,猝不及防落了水。可他方才看得清清楚楚,她离岸边还差一步之遥,别谈什么湿泥了,连半点踩滑的可能性都没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分明是故意的。

    沈度舌尖抵上后槽牙,“想死也别挑这么个日子,给宫里添晦气。”

    “哪能就这么死了呢?”宋宜冲他绽开一个笑,“兖州人,哪能不会水?”

    沈度齿缝中挤出两个字:“疯子。”

    他说完就走,宋宜倚在树下,浑身脱了力,懒得出声阻他。

    他方走出去几步,远远瞧见巡防的禁军已到了桥上,又折返回来,看了宋宜一眼,问:“能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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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宜撑着树干站起身来,方走了两步,鞋底浸了水,此刻是真的脚底打滑,真崴了脚,彻底走不动了。

    禁军巡防的脚步声已近在跟前,沈度默默白了她一眼,心一横,上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宋宜低笑了声,“大人不避嫌了?”

    “闭嘴。”沈度低头斥她,“御前失仪,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你砍的。”

    宋宜哪管他生气不生气,伸手将他衣袖上不知在哪儿缠绕上的那株水草扯了下来,随手往旁一丢,“大人不必管我,我爹今日威风着呢,谁敢砍她女儿脑袋?”

    沈度懒得搭理她,径直入了密林,寻了处平地将她放下。

    等禁军走远了,他才看向她,她发上尚且沾着水珠,湿漉漉的,衣衫早已被打湿了个透,掩在身上,显出曼妙身姿来。他别开眼,严肃道:“好好待着,我去找灵芝过来。”

    “大人就这么去?”宋宜看他一眼,讥诮地笑了声。

    他朝服已湿透了,泅染出一片墨绿来,若就这么上了九华殿,兴许还不如不去。

    沈度顿住了脚,他方才一时心急,只顾着她这样难堪,倒忘了自己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一时也没想到什么法子,心下生气,回头瞪了她一眼,“没事发的哪门子疯?今夜众人看的可不是你爹,而是你。”

    宋宜忽地冷冷笑了笑,“我同大人何时这般熟了?大人这话可是犯上。”

    她神色认真,带几分讽刺之意,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沈度微怔,不知她今夜喜怒无常忽晴忽雨是个什么意思,只好同她拱了拱手,“冒犯县主,还请县主责罚。”

    宋宜正了色,伸手在身后撑了撑,想要起身,脚踝使不得力,又重新跌了回去。后背撞上合抱粗的古木,复又重重咳嗽起来。

    沈度在原地未动,静静地等着她施令。

    密林里光线昏暗,皎月从枝叶缝隙中撒下些寒光,清辉静静打在她脸上,为她添了一层冷清而寒凉的光晕。

    她并不出声,也不看他,自个儿再试了一次,未果,再度跌了回去,再次咳嗽起来。

    沈度本来静静看着,忽地上前一步,在她身前蹲下,伸手捂住了她嘴。

    她本呛得难受,沈度这一捂,瞬间让她有种作呕的感觉。身子不适,她整个人也不安分了起来,脚不自觉地蹬了几下。沈度无法,屈膝压住了她双腿,将她整个人紧紧箍入怀中,隐在树后,手又压紧了些。

    宋宜恼他这般逾矩,抗拒得紧,但同他力量悬殊太大,一时脱不得身。须臾,她听到他们方才过来的地方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忽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身子一松,软在沈度怀里。

    沈度箍住她身子的手臂微微松了些,却并不敢拿开掩住她嘴的右手,宋宜也没再反抗,侧头看向来人。

    那边人走近了,停在他们不远处,她现下这副样子是断见不得人的,更何况沈度在侧,若被人发现,只怕立刻就会被打成私通的罪名。她深知她是枚好棋,又有定阳王府这道保命符在,无非是名声不好听,人并不会有事,但沈度这样的小官,若非皇恩,连今夜入宴的资格都无,等着他的自然只有一个死。

    她的心忽地跳快了几分,迫自己压抑下不适,仔细望向那边的人影,隐隐约约辨出来是贵妃和那位差点成了她公公的靖安侯。

    她忽地回头一望,就撞上了沈度的下颌。

    沈度吃痛,却怕引了人过来,坏了她名声,半点不敢吭声,朝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宋宜默默看他一眼,转回头去看那两位。贵妃常在深宫,无事也不好召她这位兄长入宫觐见,如今趁了朝宴要见上一见,并不足为奇,但选在这样隐蔽的地方,就着实可疑了些。

    靖安侯同贵妃行了礼,叹道:“定阳王风光还朝,这可同你往日和我说的不大一样啊。”

    “你倒怪起我来了?”贵妃有些生气,“当日陛下削藩的心思那么重,定阳王却明里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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