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从哪里传出,不仅太子想知道,二皇子也想追究。
路菲起初也以为是二皇子让人放的话,但仔细一想又没道理,若按常理来推断,大多数人都会和她开始时一样想法,但实际上这样的流言对二皇子并没有好处,不但不能改变目前的现状,反而会让太子更记恨他,待登基后多的是法子清算。
然而一番查探过后,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这散播流言的源头不是别处,正是二皇子府,而更让路菲无法接受的是,这人还是她院子里的。
“殿下!”路菲有些难以启齿,她甚至无法给自己找借口,人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还是跟了她许多年的大丫鬟,又怎是一句驭下不严可以开脱,况且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乱嚼舌根,一个不好就是授人以柄的大错。
二皇子从进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除了将证据甩到桌上那一回,他甚至没给路菲一个眼神,这让路菲心里很是不安,面前之人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说难听点他连正人君子都不算,若是像传闻里那样……
路菲有些不敢想,她踌躇了一会,见二皇子始终冷着个脸不说话,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殿下想要如何处置?”她这话问得有些心虚,不管丫鬟行事是否有她授意,她终归是难辞其咎,怕只怕二皇子真以为事情是她指使,那……
不想二皇子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出的话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你的丫鬟说,是你指使她这么做的。”
这话落入路菲的耳中,犹如一个闷雷炸响,让她立时愣在了当场:“怎、怎么会?”
二皇子斜着眼睛睨了她一眼,嘴角有些不屑的微微上翘,却不知是嘲讽她越俎代庖呢,还是讥讽她识人不明。
路菲咬着唇忐忑道:“殿下,信了?”
二皇子哼了一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走到路菲面前,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用着喜怒难辨的语气说道:“你这么蠢,我怎么放心把你放身边?”
路菲闻言惊疑地看向他,却不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丫鬟都管不好,你说我留你何用?”二皇子侧过头看了眼门口,那里的下人早被他一声喝退,现在房间里就他们两人,他回头看向路菲冷声道,“从今日起你就待在这后院哪儿都不用去了!”
说完这话,二皇子转身抄起桌上的证据就要往外走,到得门口时,他突然又停下,却是说了一句让人无比心凉的话:“从今日起我睡书房!”
二皇子走后,丫鬟锦枝匆忙走了进来,刚刚二皇子那话声音可不小,她一脸焦灼地看向路菲,却不知要如何开口劝解。
路菲发了会呆,回过神来看到锦枝便问她说:“你和锦绣跟了我多少年了?”
锦枝愣了愣,随即回道:“奴婢从小姐七岁时便跟着小姐了,锦绣只比奴婢晚一年。”
“是么。”路菲起身走向屋里的香鼎,里面是她自制的熏香,此刻已经快燃尽了,她重新放进一块,这才继续开口道,“这些年我待你们如何?”
“小姐!”锦绣扑通一声跪下,脸带惶恐道,“小姐待奴婢们自然是极好的,便是亲爹娘也不过如此了。”
路菲摇摇头示意她起来:“你们跟我许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总想着不能亏待了自己人,可是……”
锦枝闻言颤声道:“小姐,锦绣她定然是一时糊涂,你就想着她的好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路菲自嘲一笑,她又何尝不想,倘若锦绣真是无意间搬弄了口舌,她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一揽,就算不能保其平安无事,好歹也能留下一条命来。可是锦绣却说是她指使,那她还能开这个口吗?
“此事已难转圜,若你还念着她,便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小姐!”锦枝被这话吓到了,二皇子对外只称丫鬟偷了他身边的贵重物品,却没有将细底说明,也没法说明。
锦枝再次跪了下来乞求道,“小姐,您救救锦绣吧,殿下、殿下他会听您的!”
路菲无力地摇了摇头,二皇子没有当即发落她已经算好的了,又怎会再听她的。“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二皇子如今怕是见都不想见我了。”
“小姐,殿下怎么能迁怒你呢?锦绣她、她……”说到此处锦枝难掩自责,“是奴婢对不起小姐,辜负了小姐的信任,若奴婢多注意些便不会让此事发生,也不会让小姐为难了!”
路菲伸手将人拉起:“此事怪不得你,人心难测……”
锦枝抹了抹眼泪,继而又担忧道:“小姐,那殿下那里?”
这事路菲也说不好,方才二皇子怒气冲冲而去,是个人都看出来了。若这气消得快还好,毕竟二皇子的脾性摆在那里,任谁也无法说路菲就此失了宠,说不得明日两人又好好的了。可二皇子那话也说的明白,他对她很不满,不管事情究竟与她有没有关系,她作为主子都是不合格的。
转眼到了晚间,二皇子如他所说的留在了书房过夜,而路菲许久没有独自一人就寝,这偌大的房间便显得有些空荡荡,让人睡不着了。
因为二皇子先前不喜欢有人在旁,外间的守夜丫鬟都是撤了的,如今一时间也没改过来,整个屋子里就显得尤为寂静。
路菲盯着床顶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无奈地起了身。这屋子她从没一个人住过,以前也没觉得它有多大,这会看着那黑漆漆的屋顶,不觉有些渗人。
原本她准备去将锦枝叫来陪她,可走了几步便改了主意,决定点个安神香让自己快些入眠。
可就在她将香点燃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