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混混场子,就很没意思。”
他一边吃,一边追着方骏背影看,“看不出来啊。这么帅气斯文的小伙子,手段那么下作。你别是误会人家了吧?”
“我开始也在考虑是不是误会,但今儿晚上看就肯定不是了。”她皱一下鼻子,“他去明仁空降,要把老人弄走;我主动当他刀子,给他提供证据啥的。是合作,对吧?按理他们干仗起来,就和我没关系了。仗义的做法是赶紧退钱把我撇清,他偏不。”
苏小鼎摇头,“总之,肯定不是好人。”
路天平吃得不亦乐乎,“你说的什么话?人有钱有闲富二代,还愁没美女倒贴?就你小心眼多,是个男人往你身边凑,你就当仇人一样防。今年多大了?二十八了吧?是不是准备一辈子单身了?”
“你要真不耐烦他,干脆保证金也别要了。不就几万块钱的事儿吗?换公司名字,去周边点儿的区接单子,也不是活不下去。”
苏小鼎道,“纵观发家致富的人,哪个不是和钱死磕了?哪个能轻易放弃哪怕一分钱了?这点儿难处就退回去,以后遇上更难的事情怎么办?意志力不要那么薄弱。”
她还真就较上劲儿了。
路天平看看苏小鼎,五官饱满明亮,圆眼睛里总是闪着不服输的光彩,两片红唇滋润勾人;再看看外间沉默抽烟的方骏,身形挺拔,气质矜贵。他似乎在看不远处的路灯,偶尔又会回头看一眼堂内,目光穿透人群和玻璃幕墙,准准地落在苏小鼎身上。她并不自知,依然满口的生意经。
路天平将口中的菜嚼干净,道,“小鼎啊,我说正经的。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她给他布菜,一大块肉堵他的嘴。
方骏并不太喜欢抽烟,特别是每次抽后烟草的味道会侵入衣服和指甲缝中,口腔也有残留。为了干净,他坚持用柠檬水洗手,所有的衣物送干洗店处理后再自行晾晒。
向垣多次取笑,说他大事上没着落,小细节纠结。一个男人,要的就是大刀阔虎。他现在才稍微觉得有点道理,那日在电梯里遇见苏小鼎的时候,立刻叫出她的名字就好了。可当时太吃惊,又被她当时陌生人一样防备,便迟疑了。
后来,她似乎完全不认识他,带着敌意和虚伪的靠近,反而勾起他的好奇心。
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忘记?又或者失忆了?
可路天平怎么会是她男朋友?
他将烟头掐灭丢路边的垃圾桶,偶尔回头看看店内端坐的两人。他们在交谈,姿态有些亲密又不太亲密。她很放松,比面对他的时候那种紧张轻松了很多。
夏日燥热,方骏站了一会儿便有些出汗。他回店,去柜台把账结了,给苏小鼎发了个短信,说有事提前走。
她假惺惺地挽留,客气地问吃饱了吗,甚至还跑出来亲自要送。他一一拒绝,她顺势说一路平安。
迫不及待说再见的样子,已经无可遮掩。
她讨厌他,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方骏更闷了,坐到车上点燃火,将空调开到最大降温。
夜色渐浓,下班的人群换成出来散步纳凉的人群,饭店门口开始出现排队等号的长龙。
苏小鼎和路天平从店中走出来,依然有说有笑,显得十分美好。突然,路天平将胳膊一伸,搭在苏小鼎的肩膀上。她本捧着玫瑰花,却猛地将花惯在地上,一拳捶向路天平。路天平假装被打痛,抱着胸口装可怜。她还不死心,追出去踹了两脚才算心满意足。
最后,苏小鼎捡起地上的花,指着路天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看得出来有点疾言厉色。
方骏额头上的汗散了不少,抬手摸了摸下巴。
呵呵,男朋友?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