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宫静了下来,瑾如端了汤药进来。
陆政松开了苏慕言,苏慕言得了自由,站起了身,乖乖的退到帷幔外,轻揉着泛红的手腕。
两名宫女上前把陆政扶靠在床头,身后垫了厚厚的靠垫。
瑾如小心翼翼的移到床边,温声道:“皇上,奴婢喂你吃药。”说着用汤匙盛了药,递到陆政的唇边。
陆政道:“瑾如,让苏慕言来。”
瑾如答:“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转了身子,将药碗递到苏慕言的手里,道:“苏姑娘,你来。”
苏慕言一怔,接过药碗,浓墨的药汁泛着苦味。瑾如退到一边,垂了头静立。
苏慕言将一勺药汁伸向陆政的唇边,陆政张口咽了下去。
苏慕言看着他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喝完,目光却始终定在一处,并未看她。
瑾如接过空了的碗,退了出去。苏慕言局促的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半晌,陆政终于开口,虽虚弱无力,但气势却是不容忽视的:“你为什么要走?”
苏慕言一怔,没有答,陆政又问:“连你爹爹娘亲都不要了?苏家也不要了?你为了他可以抛弃一切是吗?”
苏慕言摇头,心中涩涩的,她想说:不是的,我要爹爹娘亲,也要苏家,可是慕云也需要我,他还那么小,他是苏家的希望。可是她也是有点惦记豫哥哥,她也想念豫哥哥,这些她无法反驳。
陆政恨死了她的沉默,沉默代表默认,他害怕,怕她的心里全是那个人。他孤寂的人生里好不容易找到了温暖,他想住进去,可是她不许。
他恨恨的想,哪怕是恨,他也要在她的心里扎根,深深的侵蚀。
可如今,她却要走了,躲开他,丢下了一切,从此天各一方,不相往来。
想到这里他就恨极了她,眼睛嗖的看向她,狠厉决绝。
苏慕言被他慑人的目光吓住了,心突突的跳,她说:“陆政,我所向往的不过是寻常女子所渴求的生活,父母安好,夫妻恩爱,儿女无忧。可是我一样也得不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陆政笑,凄冷的笑:“言言,朕同你一样,也是一样都得不到,朕又做错了什么?”
苏慕言怔怔的看向他,陆政的双手握成拳,紧紧地攥着,仿佛要将指甲嵌进掌心里。
良久,陆政说:“言言,朕恐怕近日会行动不便,你留下服侍朕。”
苏慕言还想说什么,被陆政打断:“你知道的,朕因你而受了伤,太后再仁慈也会对你有怨,虽然朕舍不得罚你,但是那些宫人自有法子为难你,你好自为之。”
苏慕言闻言,想到了在御膳房被欺负的娘亲,鼻头一红,哑声道:“皇上,奴婢听话。”
陆政满意的笑:“言言你来,朕有话同你说。”
苏慕言闻言,忙附了身上前,侧耳靠近陆政,陆政偏头,在她的耳边一阵低语,苏慕言听闻,顿时面红耳赤。
陆政说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苏慕言憋闷了半晌,说:“我去叫瑾如~”
陆政瞪了眼,沉声道:“朕恐是忍不住了,苏慕言,朕的隐秘除了你,谁都不可以接近。”
苏慕言闻言,脸色清白交加,咬了唇,去帮陆政小解。
最后帮陆政提好裤子时,苏慕言的脸烫的恐要烧熟了。
陆政舒服完,侧身躺下,看着苏慕言疲惫的面容,终是不忍,吩咐道:“你去歇一歇,睡一觉。”
苏慕言如蒙大赦,跪安谢恩,陆政道:“就在偏厅歇着。”
苏慕言闻言,点点头,虽不太情愿,到底不敢表明。
陆政卧床休息几日,皇后每日必来陪伴,那时苏慕言便会识趣的退让开,躲去偏殿。
看着殷勤服侍自己的郑书颜,陆政的心思是复杂的,他想给她最好的,对她好,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一直在排斥,阻止着他去亲近她。
郑书颜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陆政,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也只有这个时候她离他是近的,近到伸手便可触摸到他那张俊美的脸庞。
温婉的皇后娘娘守着皇上,讲述着他们一起熬过的岁月,虽大多时候是艰难困苦的,可是只要能够伴着她,她便觉得甜蜜。
“政哥哥,在阳城时,虽然我们处处涉险,可是我却是开心的。你受了伤,身边只有我一个女子照顾你,我从未照顾过人,可是却把你照顾的很好,大概是因为喜欢,所以即使疲惫到呼吸困难,我也觉得是幸的。
有一次,你中毒昏迷时,口里念着言言,我以为我终于走进了你的心里,竟开心的痛哭失声。
哥哥闻讯赶了来,以为你有什么变故,听了我的解释后,他竟同情的看着我说:‘书颜,这个世界上叫言言的不只是你。’
我听了立时恼了,以为他和娘亲是一伙的,目的是拆散我们。后来他说了很多,我捂着耳朵,摇着头,对着他嘶吼着:‘我不听,你和娘亲一样!不管你们怎么反对,我都要和政哥哥在一起。’
哥哥无奈,只说了句:‘书颜,哥哥不希望你受伤害。’
待他离开了,我一遍一遍的质问着昏迷中的你:‘政哥哥,你需要书颜吗?只要你需要,书颜便守着你,永远不离开。’
你像感应到我的呼唤一样,突然唤了声言言,然后双臂捧着我的脸,唇越靠越近,我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心跳声快到了嗓子里,然而意料之中的吻没有来。
我疑惑的睁开了眼睛,正对上你失神的眸子,以及你愧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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