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害的!!枉我那么相信她!我把什么都告诉她了!可是她却利用我!在她眼里,我们不过是她认识的狐朋狗友,你以为她把我们当朋友吗?!我自认……就算是一起厮混的狐朋狗友,我也是仗义的,我也是真心对待的!”
    “我那么相信她,也那么相信你,可是她害了我,你救不了我……”
    彼时的顾勰木然地,听见自己机械地反问,“阿笙?……金越,对不起,我真的救不了你。”
    自己唯一能帮到他的,大概就是给了他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然后装作并没有提前知道这件事,做到不检举、不揭发,让他赶快随他爹一起出城。
    曾金越落荒而逃的时候苦笑着丢出一句,“为什么……窝囊得像个废物?!”顾勰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曾金越究竟是在骂他自己,还是在骂他顾勰。
    只是曾金越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脑海中莫名将君曦见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重叠了,“倘若不跟着我,你觉得你能救她?你跟过去,不过是借了我的势,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是君曦见出发去云安私宅救阿笙时对他说的,他想跟去,被君曦见用这句话堵回来了。
    想到这里,顾勰的手猛地握紧,重重一拳砸在曾府被贴了封条的大门上,“砰”地一声巨响,像是砸开了云霆一角,雨落得更猛,他却浑然不顾,拔腿朝天枢阁跑去。
    他不相信阿笙只把他当作随意厮混的狐朋狗友,也不相信阿笙不是真心待他。
    明明阿笙一直都很向着他,云安初逢,他说的话如何大逆不道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做的事有多颓丧颓靡他自己也知道,可是阿笙从没有因为这些疏距他。
    “大概,世子如今这般过活,是为了拥有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以后在不平凡里更不平凡。”
    阿笙待他和待别的浪|荡公子是不同的,她一直都不觉得他是个窝囊平庸的人。他待阿笙也是不同的,他心里萌芽的不只是一段简单的友谊,是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遇到的唯一的知己。
    他不相信,就连在阿笙心里,自己也比不上君曦见半分。
    天枢阁从来都是灯火通明,一般只有锦笙睡的地方会熄灯,其他阁楼都亮着金黄的灯,方便有人着急找上门下单子。然而此时已经将近亥时,锦笙那层楼中也尚未熄灯。准确的说,是熄了后又被某人挑亮的。
    锦笙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迷茫地抱着就在一刻钟前愣是把自己从被窝里闹醒的君漓,然后掀开君漓胸口的亵|衣衣领,把自己的头贴身埋进他热和的胸膛,吸了吸鼻子,拖着重重的鼻音,“太子爷,你好闹人……”
    从皇宫出来后都这么晚了,就不能例外一下,今天独立坚强一点,自己回太子府去睡么。
    君漓的双臂揽着她的腰一起窝在被窝里,正打算问一问她为什么安丞相近日对他的态度十分疏离淡漠,还没开口就被她温软的脸蛋儿袭击了心口,“……你比我闹人。”
    垂眸看了一眼,锦笙把他身上唯一一件亵|衣拉扯得大开,衣领被她拽得几乎走形,而她就兀自把头钻进衣服里,然后把手也钻进他衣服里,从他腰身两侧紧贴绕过,抱住就开始睡,像是困得不行。
    君漓微微一挑左眉,又用他取暖,这个程度基本上就是在勾|引他无疑了……
    太子爷像抱幼童那般双手绕过锦笙两腋,把她从自己衣服里拎了出来,一改锦笙趴在他身上的姿势,他翻身将她压下,然后用一只手端起她的脸,对着她的脸轻轻吹风。
    一晚上睡觉却被同一个人接连闹醒了两次,锦笙要有小脾气了,难受地哼哼了两声后,撒气似的,双腿一捞紧紧缠住君漓的腰,双臂紧紧抱住君漓的肩膀,几乎是整个人挂在君漓身上,却依旧困得没有睁开眼,“困……睡……”
    “……”这个姿势略让男人难以承受,太子爷的呼吸有些几不可见地重,在寂静的房间中显了几分旖旎。
    太子爷微一侧首,看到那双紧紧缠在自己腰上的腿,因为她的姿势,那素白的亵裤一直顺着她的脚踝滑到了腿根,白皙修长的一双腿就这么露在空气中,如白瓷般无暇,昏黄的灯光为其映上一层光晕,显得更加温暖柔软。
    他忽然想起一些事。十三岁那年,按照宫中规矩,要由有经验的嬷嬷挑选貌美的宫女或者刚进宫的才人等,以身教导他房中事。
    然而他彼时对女人毫无兴趣,不仅没有兴趣,甚至有些厌恶,所以就打发了那些以身教导的宫女才人。
    后来那位嬷嬷因为此事被母后罚,他也不想为难这些宫人,但实在越不过心里那道屏障,为了能让那些嬷嬷交差,也为了她们不再来烦他,他看了不少教导此事的……书籍图册,天资聪颖的他学得又精又快,小小年纪就通悟了何为房中事。
    之后的几年里,睡觉时也会和天下所有这个阶段的男子一样,但是醒来后也始终冷静自持。
    然而如今她无意中的一捞腿缠腰,他脑中不自觉就想起图册中那些不可言说的姿势,如今呈现在眼中的景致,使他第一次真切明白何为“温香软玉,雪肤凝脂”,也是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何为——“腹如火烧,焚心燎身”。
    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君漓逼自己错开眼,看回浑然不知情的锦笙,轻声道,“究竟是你闹人还是我闹人……现在怎么办,你又不肯,小气死了……”声音中已然带上了浓厚的情|欲,显得格外低沉喑哑。
    “唔咿……嗯……”锦笙嘟囔了一声,皱着眉似乎在不满什么。
    君漓伸出一只手,轻柔地为她抚平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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