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
褚之遥的怀抱足够温柔,褚之遥的声音足够柔软,季如梵这才放开心中最后一丝倔强,一股脑地哭了出来。前世所有的委屈和伤心,都在这一刻彻底宣泄了出来,声声呜咽逐渐变大,哽咽的声音不停起伏,最终变成了嚎啕大哭。
“你知不知道,我好辛苦,我真地好辛苦,我一直都害怕,这是一场梦。可是我更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季如梵哭得很狼狈,也很彻底。
褚之遥胸口的衣衫已经湿了一片,分不清楚是眼泪还是鼻涕,高贵的裕公主在她的怀中哭得一塌糊涂。可是对方哭得有多凄惨,她的心就有多难受。季如梵所承受的这些,她都明白,因为她也同样经历过。
只不过自己身负的压力,是来自于守护褚家商号的压力,而公主要承受的,则比她要多出几十倍。她双手捧着怀中已经哭成泪人的脸,即使已经模糊了妆容,却无法遮掩住出众的容颜。
“公主,这不是梦,我不就活生生在你面前吗?哭完这一次,往后就再也不会做噩梦了。”褚之遥轻轻用手指抹去季如梵脸上的泪痕。
旧的泪痕刚被抹掉,滚烫的新泪珠又跟着掉了下来,季如梵的情绪因为褚之遥的举动而再次剧烈波动。可是这一次,她却莫名地想笑,想要笑着哭。
“褚之遥,你这人真是的!我在你面前哭得那么狼狈,你竟然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这些。”季如梵虽然嘴上抱怨着,但眼角已经慢慢有了笑意。
褚之遥的心情被季如梵牵动着,对方哭,她便难受;对方笑了,她便高兴。虽然今晚是公主在艰难地向她叙述着悲惨的前世,可是谁又说不是她也在跟着一同感受一遍重生后的心路呢。
褚之遥的手臂被季如梵轻轻拍了两下,但也没觉得疼痛。可她还是做出龇牙的样子,装着很夸张的表情,成功将公主逗笑。
“喏,现在终于笑了。只要开始笑了,往后就不许哭了,要是再难过,就在我怀里好好休息一会儿。公主,只要你开口,我的怀抱一直都在。”褚之遥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很是认真地说。
而造成季如梵这样痛苦的始作俑者袁一恒,回京后的日子也并不滋润。这次他是借着回京探病的理由,所以只好老实在侯府里待上几日才不会引人怀疑。除了回京的第一日入宫面圣后,他就再也没有得到被召见的机会。
这跟过去相比,是十分反常的。从前当他从前线回京,皇上总是不忘提醒他多去陪伴裕公主,也好维系彼此间的感情。但这一回面圣,除了谈论边境战况,皇上额外关心的,只是忠远侯的病情。
对于裕公主,只字未提。
“爷爷,你说皇上是不是变卦了?”袁一恒有些担心,觉得这桩婚事怕是不稳了。
忠远侯靠在床头,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
“皇上金口一诺,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你看宋家的那个病秧子,都拖了多少年了,前年不是还差点咽气,如今照样是泽公主的未婚驸马。”
袁一恒这才心定了些,但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
“婚事你不用担心,皇上没那么容易改口。加上你还在边境坐镇,还有价值,就不会被丢弃。”
袁一恒点点头,爷爷说的有道理。
“但是,这一次的反常你不能掉以轻心。那个叫褚之遥的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还是让人再去好好查查,不能再拖。”
袁一恒连忙开口说:“已经派了人去南城了。”
忠远侯却还是不满意,摇摇头。
“一恒,你在战场上排兵布阵,也该明白,凡事不能只看眼前,太局限。”
袁一恒被爷爷一点拨,茅塞顿开。
“爷爷,我这就去查一查褚家祖上的背景。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