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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诀(四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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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薪火相传(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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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趸船顺着水流,在暗夜里稳稳向南航行。咸观等人的话,却如投来的一块巨石,让冯慎原本就不平静的心中,又激起了千层骇浪。

    咸观道人从四卷书中挑出一卷,指着背面道:“慎儿,你往这卷《窥骨》上瞧瞧吧。”

    冯慎依言看去,发现那《窥骨》的后页,已然被人撕去。“大师父,这书上所缺的最后一页,难道就是那藏经筒中所封存之物?”

    咸观道人道:“现存于藏经筒中的,并非是书页,而是一张人皮。”

    “人皮?”香瓜打了个哆嗦。“大师父呀……那经页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了一张人皮呀?”

    “香瓜你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跟你们讲……”咸观道人说完,又向冯慎道,“慎儿,关于延悔大师的事情,你爹爹有没有告诉过你?”

    冯慎一怔,“延悔大师?”

    咸观道人道:“延悔是他出家后的法号,大师在皈依之前,俗家的名字唤作单九龄。”

    冯慎恍然道:“那九龄先师便是延悔大师?难怪爹爹会在密室里悬着他的画像,原来他也是本门中的前辈……”

    香瓜愣道:“冯大哥,京中那宅子里还有密室?俺咋从没听你说起过呀?”

    “别打岔!”冯慎又向咸观道人道,“大师父,弟子虽见过延悔大师的法像,可却从未曾听爹爹说起过他的事迹生平。”

    咸观道人道:“那我便讲与你听听吧。延悔大师出家之前,拜在万象门下,授业的恩师,为天鸿真人。”

    冯慎道:“想来天鸿真人与大师父一样,也是修的道家一脉了。”

    咸观道人道:“当时正是清初康熙年间,天鸿真人与两个师弟不愿剃发易服,便投在了道观之中。其时,真人的两个师弟尚未收徒,是以延悔大师为那时万象门中唯一传人。后来,也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天鸿真人得知在关外,有一处皇太极留给子孙的龙脉。”

    冯慎一惊,“龙脉?”

    “正是!”咸观道人又道,“据传闻,那处龙脉关系着满清的气运根基,故而天鸿真人得知后,便打算将那龙脉找出来并毁去。值时延悔大师年纪尚轻,所以天鸿真人就让他留守在道观之中,自己带上两个师弟动身去关外查访。临行前,担心那四卷‘轩辕诀’有失,天鸿真人与那两个师弟便将其随身携带。”

    香瓜问道:“大师父,那最后天鸿真人他们找到关外的龙脉了吗?”

    “恐怕没有。”咸观道人摇了摇头,又接着道,“天鸿真人他们那一走,便是杳无音讯。延悔大师独自在那道观中守了数年后,才见到了天鸿真人的最后一面。”

    香瓜追问道:“天鸿真人怎么了?”

    咸观道人道:“当年,延悔大师是在道观外发现天鸿真人的,天鸿真人那时身受重伤,已是奄奄一息。据天鸿真人说,同去的两个师弟已经葬身关外,因‘轩辕诀’不可失,所以自己才拼了性命,一路硬撑着,逃回了道观。”

    “阿弥陀佛!”空如师太长宣声佛号,缓缓道,“若非天鸿真人舍命护书,我万象门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天鸿真人这桩无量功德,慎儿,你与香瓜可得铭记在心!”

    冯慎与香瓜齐应道:“是,四师父!”

    香瓜又问道:“哎?大师父,之后又如何了?”

    咸观道人继续说道:“待延悔大师将天鸿真人背到观中,天鸿真人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了,临终之前,天鸿真人手指着那卷《窥骨》,延悔大师会意,便急急在那《窥骨》上翻找起来,直翻到最后一页,才见到上面用血写满了古怪的字迹,等想再问时,天鸿真人却已经驾鹤仙去了……至于天鸿真人一行,在关外遇上了什么、敌手又是何人,此后便不得而知了。”

    冯慎看了看桌上的《窥骨》,道“看来,这经书后页上所留血迹至关紧要,否则天鸿真人也不会在弥留时特意指出……或许,与那关外的龙脉有关!”

    咸观道人点了点头,“延悔大师也是这么认为的。”

    冯慎皱眉道:“可如此重要之物,为何却被撕去?莫非是敌手又找上了延悔大师?”

    花无声插言道:“你小子不用胡乱猜测了,将那经书后页撕下的人,正是延悔大师!”

    “竟然是延悔大师!?”冯慎大奇道,“可延悔大师此举,是何用意啊?”

    咸观道人道:“对那些类字类图的血迹,延悔大师虽参悟不透,可也知定是紧要之至。唯恐那血迹久干脱落,便依着那上面的样子,巨细照搬,全部文刺于自己的后背之上。文好后,延悔大师又恐外人得见,便将那经书的最后一页撕下焚毁。”

    香瓜眨了眨眼睛,奇道:“大师父,那会儿天鸿真人已经死了,那道观之中,不就只剩下延悔大师一个人了吗?”

    咸观道人点头道:“不错。”

    香瓜更加奇怪,“那延悔大师一个人,怎么能够在自个儿背上文东西呀?别说是不好摸,看也看不到啊!”

    “那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咸观道人笑了笑,又道,“延悔大师先是磨了许多根双头钢针,按照后页血迹的模样,在一块木板上插列布好。待比对无误后,再以后背压向板上钢针。针尖刺破皮肤,抹去血迹,涂上淡墨,只等痂落肿消,那刺青便算是文成了。”

    “呀!”香瓜咧了咧嘴,情不自禁地摸了下自己的后背,“那么多的钢针扎下去,那得有多疼啊……”

    咸观道人长息一声,叹道:“那刺身之痛,与延悔大师之后所承受的苦难相较起来,又不可同日而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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