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空远远见着牧青斐跟那小厮回来,有些蒙了。
怎么去的时候还水火不容,回来就有说有笑了?
只听得她家将军亲切同那小厮交谈着:“......那等店家进了新品种,你知会我一声。”
“好。”
小厮托着柔荑将她送进了马车里,随即石头又为他挪了挪座,挤着眼睛低声好奇道:“真的有金鱼跳舞啊?”
“有......”两人有说有笑驾起马车,细细攀谈起来。
李长空跟在旁边一阵感叹,秦府真有本事,这盘象棋开局还没多久,对面的兵比炮还能打,直接越过了楚河汉界,把他们的将和车都给盯住了。
又走了近半个时辰,牧青斐一行人终于到了醉吟楼外。
平日里门庭若市的醉吟楼,今日全清了场,李力诚带着几个没活的小二迎在门口,见着这阵势吓得差点没把门关上。
这是来拆楼的呀!
牧青斐才刚钻出马车,李长空便上前一步,站在了酒楼屋檐下高声道:“将士们!”
“是!”三十几个士兵齐声应道。
秦闲正要从马车上下来,被这一声喊耳朵差点穿了,偏偏石头还喊得比谁都要大声,他吓得一下没站稳半个身子挂在了马车上,情急之下搂住了什么才不至于出糗。
缓过神才发现自己搂的是牧青斐的腿,还不如直接摔地上的好。
牧青斐低着头看他,嘴上要笑不笑,看得他难得有些害臊,站直了把人接下来。
人刚站稳在他旁边,李长空又嚎了一嗓子:“今日,有幸得秦公子热情款待,你们该说什么?”
“谢谢秦公子!”
“秦公子款待的又不是你们,该说什么?”
“秦公子今日的安危就交给我们了!”
秦闲被喊声挤在中间,掏了两下耳朵,总算明白过来牧青斐干嘛带这帮人来赴宴了。
这是要给他下马威啊。
他扯了扯嘴角,拿出东道主的小厮该有的样子,伸手往前一引:“将军请。”
醉吟楼一帮人扛过了这波狮子吼,睁眼便见着黄杉女子从黑不溜秋的轻甲军里走了出来,万草丛中一点艳,大方又而不失秀气。
战神牧青斐居然是个美人胚子。
李力诚尤其惊讶,不动声色看了眼她的胳膊,细得他一掌可握,怎么可能夹得死他!
第二眼可就不一样了,他见着秦闲就站在牧青斐旁边,又穿着那身粗布衣。
这什么情况?
他先恭敬地迎了上去:“牧将军,鄙姓李,是醉吟楼的二掌柜,携醉吟楼上下恭迎将军大驾。”
牧青斐:“李掌柜不必多礼。”
他又转向秦闲,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他偷偷跟自己打了个手势。
五?五什么?
牧青斐将醉吟楼细看了一眼。因为清了场,好些桌椅都摆到了角落,中间屏风相连围出片清雅之地,左右各置一张小桌,缀上寒兰与秋菊,旁设琴座,也算是精心布置。对着圆桌则是临时搭起的小台子,台子上置小桌,坐着位蓝衫老先生,手打折扇正在说评书。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对评书独有一份喜爱,精怪神鬼听得,英雄好汉听得,但凡路上撞见,没把故事听完轻易不会离开。而台上老先生遣词风趣,腔调自有韵味,故事娓娓道来引人入胜,一听便是大家,听两句她便入迷了。
秦闲居然还打听了她的喜好。
连李长空也意识到了不对,凑过来跟她耳语:“将军,这秦公子下了好一番心血,又是派人接送,又懂投你所好,莫不是真心喜欢你?”
牧青斐正听得高兴,这故事是新的,写得生动有趣,她还不曾听过。被李长空一打断,略加思索,她道:“记得我爹出门前怎么提醒的么?这人油嘴滑舌,流连花丛多年,懂得小手段不足为奇,但我若是当真,岂不是跟她们一样笨?”
说罢她朝秦闲招了招手:“小马,你们公子何在?为何不见人?”
小,小马?小马是哪位?
李力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秦闲总爱穿那粗布衣四下闲逛,但顶多就是驾车玩,怎么这回把姓也给玩丢了?
他朝秦闲看去,只见秦大少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接过了话:“公子在准备其他事宜,唯恐失礼,先安排了段评书给将军解闷,厚着脸皮让将军再等上一等,望将军别生气。”
牧青斐心里一笑,看,果然准备使坏去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没有怕的道理,大大方方道:“无事,清晨能听一段评书,也是极为享受的事,先谢过秦公子了。”
说罢她便带着一帮人进了醉吟楼。
醉吟楼的门也不窄,但三十几个人,居然也浩浩荡荡走了一阵子,才全部进去。士兵各个人高马大、轻甲霜重,往屏风里一杵,瞬间就把秦闲苦心布置的“雅间”割得粉碎。
秦闲远远看着牧青斐自在喝着茶,专心听评书的惬意样子,忽然觉得这事越来越有趣了。
李力诚见牧青斐走开,赶紧把秦闲扯到了一边:“你到底想做什么?怎么穿这身衣服就进来了?”
“我原想开个小玩笑,等到了酒楼就亮身份,也算给她个惊喜。”秦闲叹了一句,“不过你看看他们这阵仗,我要是亮身份,别说给不了惊喜,我可能得给你留些惊悚了。”
李力诚“啧”了一声:“要不你就算了。阮流云那一脸包,估计再过一天就全消了,我昨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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