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微怔, 手臂被人从后面大力拉开。
一道人影挡在她面前。
是江濯。
“你做什……”
姜阮话还没说完,便见他伸手去夺周维勤手里的信。
周维勤不给, 往后一扯,只听刺啦一声, 那信便成了两半。
姜阮脸都要绿了, 她浪费这么久时间,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而且,信还被毁了, 这让她如何跟程鱼薇交待。
江濯却还一脸委屈,捏着那半封信,谴责地看着她,“这是什么?”
他倒还委屈了。
姜阮心里本就不痛快, 再见他这样, 声音冷下来,“关你什么事。”
江濯抿着唇,一脸受伤的表情。
他很想去大声质问回去,但周维勤还站在不远的地方, 强烈的自尊心拉扯着他,让他开不了口。
但心里还是气,于是拉住她的手臂, 瞪着她。
姜阮没心情跟他在这里演什么情深深雨蒙蒙,直接甩开他的手,往天台下走去。
江濯也犯了倔, 几步上去堵住门,沉着脸质问,“难道你喜欢的人就是他吗?”
姜阮皱眉,“谁说我喜欢他了?”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送情书?”
江濯扬了扬手里浅蓝色的信封,正中间贴着的一颗粉丝爱心此时只剩一半。
“有谁规定送信的人就是写信的人吗?”姜阮反问。
江濯听到转机,眼睛里露出喜色,“不是你写的?”
姜阮没回答,只是看着他道,“江濯,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幼稚了。”
说完,她便推开他,闪身出了门。
江濯站在地上,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走远,然后被旋转的楼梯遮住,不见了。
他愣愣地站着,脑海里满是方才她说那句话的表情和语气,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失望。
“好久不见。”周维勤走上前来。
江濯这才回过神来,漠然地看着他,转身就走。
走出几步,又回头,将半截子信递给他,“你的东西。”
周维勤没接,只是说,“阿濯,你还要生多久的气。”
“不要这么叫我,你不配。”
江濯见他不接,将信往他手里一塞,就要走。
“你喜欢她吧?”
江濯顿住脚步,“你想做什么?”
周维勤苦笑一下,“你究竟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不用想象。”
周维勤上前一步抓住他手臂,“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我这会儿直接跳楼,周宇明他也不会好起来。你究竟想要我怎样才满意?”
“我要你怎样!”
江濯来了气,转身推他一把,“周维勤,你他.妈还是不是个人!该怎样你心里没个鸟数,滚开,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周维勤倒退几步,没有还手,只是看着他,神色复杂。
“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自然可以这么轻描淡写。”他说,“江濯,倘若你是我,不见得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说完,转身下了天台。
狂风肆虐,天上浓云翻卷,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雨。
江濯孤零零地站在天台之上,远处高楼大厦接连起伏,像是无穷无尽,没有尽头。
姜阮失望的眼神,周维勤的话,不停在他脑海中翻腾,只觉寒意浸人。
“艹,”他猛地踢了下台阶,低声说道,“老子才不会那么没出息。”
姜阮回到教室,路过走廊,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向程鱼薇解释。
这事虽说错在江濯,可她却不想向对方提及江濯的不是,即便心里对他存些气,也不想让别人对他有什么埋怨。
就这么站在窗边,踌躇不前。
程鱼薇正看着书,察觉到异样,抬头朝窗边看过来。
目光相交。
程鱼薇笑着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姜阮推开后门,正想站在她右侧的过道。
对方却直接将旁边江濯的椅子拉开,“快坐。”
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教室里吵嗡嗡的,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姜阮迟疑片刻,还是坐下来。
不管怎么说,是她答应了别人,最后却没做到,总是心虚。
“怎样,他说些什么了?”
面对程鱼薇期待的眼神,姜阮有些开不了口。
见她半晌没个话,程鱼薇试探着问,“怎么,是他不愿意接吗?”
“接是接了,”姜阮说,“不过,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信被毁了。对不起,鱼薇,”姜阮看着她的眼睛,“要不我再帮你送一次吧,或者约他出来面谈也行。”
“这样啊。”
程鱼薇露出失望的表情,但随即又扬起笑脸,“没事的,这可能就说明我跟他之间没有缘分,怪不得你。”
“抱歉。”
虽然程鱼薇说了没事,但姜阮心里却总有些过意不去。
黑云压了一天,直到晚上才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梁雪莹和姜阮都没带伞,背着书包站在屋檐下等雨停。
只是夜幕见黑,雨势依旧不见小。
走廊上避雨的人渐渐走光。
梁雪莹将书包顶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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