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挺有意思的。”
说完, 姜阮叹了口气,语气中似乎有着可惜。
梁雪莹本来已经做好被她责骂的准备, 一听到这个话,激动得简直要跳起来, “真的?!”
“嗯。”
“啊, 你等等,最近我新写了几个片段, 超级有意思,我拿给你看看啊……”边说边翻箱倒柜地开始找笔记本。
“……”不是说没再写了么?
然后, 姜阮看到她拿出了那个考试前她还在埋头苦写的墨绿色小熊封皮的笔记本。
许是心里存着事,午休时,姜阮怎么也睡不着。
阳光明晃晃地充满整个走廊。
她脑袋埋在双臂间,闭着眼睛。
封闭的环境里, 任何细微的动静都被放得极大。
她听到细碎的讲话声, 沙沙的写字声,不知谁发出清浅的呼噜声。
似乎,还有……
射在她身上的灼热目光。
她茫然地转头。
四目相对。
时间在这一刻忽然被拉得极长,像是老电影里的慢镜头。
江濯半蹲在窗边, 耳尖迅速烧起来。
他想掉头就走,但莫名又移不动脚步。
本来他只是路过,下意识往窗边看一眼, 看一眼后又想着反正也没人发现,干脆再多看一会儿……
谁想到……
似乎是趴得久了,她额边的碎发垂下来, 挡住一点唇角。
他看得心痒,想伸手替她把碎发拢到耳后。
风过,不知哪里来的小麻雀飞到走廊栏杆,叽叽喳喳地蹦跶。
江濯醒过神来,装作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去。
抬腿要走。
“咚咚”两声,像是有人扣了扣玻璃窗。
江濯回头。
姜阮手还在玻璃上,然后对他做出个稍等的动作。
嗯?
她对他笑了一下,低头飞快拿出笔记本,写了几行字后,摊开在他面前。
只见纸上写着:
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江濯愕然地看着她。
只见她轻轻推开玻璃窗,把一只用橡皮泥捏成的七星瓢虫递到他手里。
红色的鞘翅,黑色的脑袋,白色的斑点,额头上竖着两根弯曲的触角。
可爱得不像话。
直到下午第三节课,江濯嘴角还是翘着的,他手半撑着脑袋,没事就戳一戳那只小瓢虫。
程鱼薇看得心里连翻白眼,小声问道,“姜阮送的?”
这回江濯倒是没有不耐烦,还心情颇好地扬了扬眉,“怎么样,是不是超可爱?”
“嗯。”程鱼薇笑了一下,“但并不代表什么的,对吧?”
“……”
程鱼薇脸上的笑意加深,“说真的,你觉得自己配得上姜阮吗?”
“……”
见江濯气得头顶冒烟,却又无可反驳,程鱼薇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了些,她对江濯勾了勾手指,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想跟她在一起吗?”
江濯没说话。
她也不在意,继续说,“我有办法哦。”
扬了扬眉,“要不要试一试?”
江濯喉结微动,“要你管”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似乎只要一遇到与姜阮有关的事,他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程鱼薇也不含糊,“叫我一声小仙女。”
江濯冷嗤一声,转过头去。
程鱼薇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她漫不经心地翻着手掌,从抽屉里翻出瓶红色的指甲油,然后慢慢涂起来。
江濯是在最后一节课前的课间发现瓢虫不见了的,他不过是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怎么都找不到那小玩意儿,他把课桌里里外外翻遍,甚至把每本书的书缝都给扒开,遍无踪迹。
“在找什么?”
程鱼薇见他大动干戈的,偏过头来。
江濯没有回答,只是问,“有谁过来动了我的东西?”
程鱼薇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没有。”过了会儿她又问,“是姜阮送给你的那个?”
江濯还是不说话。
她也不在意,站起身来翻着椅子四处查看,“我帮你找找。”
没一会儿,她就惊喜地叫出声来,“啊,我找到了。”
“在哪里?”江濯蹭一下站起来。
“就在后面,等,等一下,先别动……”
江濯还没反应过来,就察觉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心胡腾一下沉到底。
果不其然,他抬起脚掌,扭头往地上一看,那只红黑相间的瓢虫成了一摊软泥。
不远的背后,程鱼薇嘴角缓缓绽出一个笑意。
三千字的检讨书写起来并不容易,姜阮花了一晚上,东拼西凑地才写了不到一半,程邱白见她可怜,特意给放了两天假,最后在梁雪莹的帮助下,她磕磕巴巴地凑满字数。
写还是简单的,最紧要的是要在全年级师生面前去念。
饶是她一向镇定,这会儿到了台上,被那么多双眼睛一瞅,脸颊也不觉烧起来,泛上点红。
剑南春洋洋洒洒痛斥一番学校的不良风气,末了,扩音器往她手里一塞,示意她开始。
姜阮深吸口气,“我是高二年级的……”
斜刺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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