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声哈哈大笑两声,一巴掌拍到江濯背上,“小子挺幽默的嘛。作文一定写得特别好,以前没教你真是我的遗憾啊,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教你的。”
也不待江濯说什么,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哎哟,这么快就要上课了呀。真的是好开心哦。”
说着他站直身子,环视教室一圈,拍了拍手掌。
几十个脑袋齐刷刷转过来。
“同学们,”张文声亲昵地揽住江濯的肩膀,“今天我们班将迎来一个新同学。或许大家曾经都见过他,也听过他的传说,是的,没错,他就是我们学校最最最有钱的江濯同学。”
“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
说刚说话,他自己就带头鼓起掌来。
“……”
教室里响起齐刷刷的掌声。
张文声觉得差不多了,双手放在空中,跟指挥交响乐似的,往下压了压。
掌声停下来。
张文声说,“江濯同学,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江濯装没听到。
但紧接着张文声的手又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拍得他差点吐血,“别这么害羞啊江濯同学。”
“……”
谁他妈害羞了。
江濯木着脸,扯了扯嘴角,“大家好,我是江濯。全校最最最最有钱的那个江濯。”
全班同学:“……”
张文声自认为完成了作为班主任的重大使命,他卷着书,从后排一路走到讲台,然后将讲桌子砰的一拍,“同学们上课了。想睡觉想玩手机想打情骂俏的同学都请先滚出去,否则等会儿我见一个揍一个。”
六班学生早已麻木了,齐刷刷低头翻课本。
张文声站在讲台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今天我们就来讲历史上特别著名的一个演讲,他的作者是马丁·路德金,文章叫《我有一个梦想》,”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什么,忽然合了课本,“说起这个,我忽然有了个想法,刚刚过去的月考,大家成绩都不是太理想,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从今天开始。”
他用教鞭敲了敲身后的黑板左侧,“大家每天轮流在这里写下自己的理想。以此警戒。”
“……”
我日,这是什么神仙班级。
江濯面上平淡,心里却跟海啸似的,只觉得自己似乎一念之差入了盘丝洞。
里头各种幺蛾子层出不穷。
不过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靠到椅背上,懒洋洋地从兜里拿出盒薄荷糖,摸出一个丢在嘴里。
讲台上,张文声视线扫视过一圈,最后微微一笑,道,“既然今天来了个新同学,新人新气象嘛……”
江濯直觉不妙。
果然,下一秒就见张文声手里的教鞭隔空指向他,“江濯同学,今天就从你开始吧。”
几十个脑袋齐刷刷转过来。
咯噔一声,江濯听到嘴里的薄荷糖碎掉,凉得他舌尖发麻。
张文声还在看着他笑,“江濯同学不要害羞嘛,快来这里,小张老师铅笔都给你准备好了。”
“……”
江濯真想把铅笔都塞他嘴里,让他知道自己到底害不害羞。
余光忽然瞥到左前方,姜阮正撑着脑袋看他。
他心里一动,身子就站起来,往讲台上走。
张文声将粉笔递给他。
他没接,歪着头笑道,“老师,能给我换个颜色吗?”
“有什么区别吗?”
江濯:“我从来不用别人剩下的。”
“……”
张文声也不恼,笑着把一整盒的粉笔给他递过来。
江濯从里头挑了个红色的出来。
背过身刷刷写了起来,他个子高,挡得严实,底下的同学只见他肩膀微微晃动,却看不清他究竟写了什么。
却只见班主任的脸上略显错愕,心里越发好奇。
梁雪莹也伸长了脑袋,但不管左移右转都看不到一丁点,正急得上火,转头就瞧见姜阮也正靠着墙眯眼看着那儿,不由大着胆子摸过去,戳了戳她的胳膊。
姜阮侧过头来。
梁雪莹小声地问,“能看见吗?”
姜阮坐得虽不远,因为角度也能看到他在写字,但不巧的,正是下午两三点太阳正烈的时候,黑板上明晃晃地反着光。
即使她眯了眼,却也只能勉强认出前两个字——我想。
她摇了摇头。
梁雪莹失望地叹口气。
几秒钟后,只听黑暗上沙沙的粉笔声嘚的一响,然后停了。
江濯转过身来,往旁边一闪,道,“好了。”
梁雪莹连忙伸长了脖子。
只见黑板左侧龙飞凤舞的一排长字,跋扈飞扬,却不难看。
——我想成为慈善家。
慈善家?
梁雪莹又凑到姜阮旁边,“什么意思啊?”
姜阮也不知道,还没想好说什么,就见讲台上的张文声咳了一声,说道,“江濯同学,能给大家讲讲是为什么吗?”
阳光明晃晃照着讲台,空气中漂浮着细小又混沌的粉尘,江濯就站在这明媚的阳光和混沌的尘埃中,扬了扬下巴,说,“因为我家钱太多了,实在花不完。”
“……”
底下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放出冷箭。
姜阮转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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