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陆陆续续下了一夜, 温渺第二天起床的时候, 院子里已经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住。
皑皑白雪覆盖在枝头上,欲坠不坠。
天际昏沉沉的一片,整个天空被乌云遮拢住,看不清原先的颜色。
天色阴沉得吓人, 陆续有雪花从空中坠落。
屋里燃着暖气,整个屋子暖融融的。
温渺踩着鞋子下了床, 慢吞吞往窗边挪了过去, 搂着毯子趴坐在飘窗上。
昨天喝了酒的缘故, 现下她脑袋还有些许晕沉, 整个人反应慢了一大拍。
温渺晃了晃脑袋, 窗外正下着雪,玻璃窗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水雾。
温渺凑了过去, 伸手小小开了一条缝隙, 有冷风从窗外灌入,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到底还是颤巍巍地将手伸了出去。
很快, 有雪花落在掌心中央, 不一会儿又化成一滩水雾, 缀满指尖。
温渺眨眨眼,雪水融化在手上, 冷意渗人。
她缩了缩指尖,又裹紧了自己的小毯子,冷风顺着缝隙而入, 温渺刚想将窗户重新拉上时,门口突然有人敲门。
温渺微一诧异,才刚开了门,就看见佣人战战兢兢站在门口,垂首恭敬道。
“温小姐,楼下有人找你。”
自从陆珩处置了于心后,陆家的人再也不敢看不起温渺,对她的态度比陆珩还恭敬。
见她面露惑色,佣人忙补充道:“对方说是……温小姐您的家人。”
温渺心下了然。
能够称作自己家人的,也就只有温家那几个了。
果然下楼的时候,温渺就看见温父温母并排坐在一起,低头说着什么,温可馨坐在他们斜对面,正垂首玩弄着自己的指甲。
见她下楼,楼下三个人同时朝温渺看了过来。
明明温渺还是之前的模样,然而看着却好像和以前有了不同。
“渺渺?”
温母最先反应过来,看见温渺下楼,她双眼一亮,一改之前对温渺的态度,急急松开拉着丈夫的手,转而将温渺拉到身边,埋怨道。
“你怎么才下来,妈妈都等你好一会了。”
说着,眸光似有若无从温渺身后的佣人脸上扫过,意有所指道:“有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渺渺你不知道,刚才我让他去找你,他还不……”
佣人愧疚地低下头。
温渺眉间轻蹙,不耐烦打断温母的话,她将自己的手从温母臂弯处抽了出来,沉声道:“你来干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温母一看就是有事相求。
温渺双眉皱得更紧,原本就有些许晕沉的脑袋更加难受,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在沙发上坐下,抬手按压着太阳穴。
自从那件事后,温渺在他们面前向来是言听计从的,鲜少忤逆自己的话。
见她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温父气急:“这就是你和你妈说话的态度?”
“砰”的一声,手中的茶杯被他重重摔在桌上,有茶水溅了出来。
温父气急攻心,指着温渺,怒吼出声:“你别忘了,如果不是我们,你怎么可能会有现在的……”
“别说了!”
客厅还有佣人在,温母及时拉住了丈夫,暗自捏了下他的胳膊,恶狠狠地瞪住丈夫,制止了他未说完的话。
看见妻子的眼色,温父终于察觉现在所处不是温家。
见周围的佣人都看向自己,温父冷哼一声,甩开妻子的手坐到另一边,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怒气。
太久了。
久到他几乎要忘记,温渺原本就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
客厅气氛尴尬,温母却仿若未觉一半,她热忱地坐在温渺身边,目光细细打量着这个一直被她忽视的女儿。
比起之前在医院,温渺脸上圆润了许多,面容也不似上次见到的那般憔悴孱弱。
想到外界对于温渺的传言,温母半眯起眼,试探地问道:“渺渺,你知道……陈平的事吗?”
像是不经意间提起一般,温母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温渺脸上。
不止是她,旁边的两人听见温母开口,也不约而同望了过来,视线一同聚集在温渺脸上,像是要看透什么。
“……陈平?”温渺狐疑地蹙起双眉,思忖片刻终于想起昨天才看见的新闻。
是那个因为涉嫌猥.亵被拘留的副校长。
温渺还在思考两者的关系,温可馨却早已不耐烦,她直言不讳道:“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温可馨讥讽一笑,高扬起下巴:“温渺你就别装傻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多管闲事爱出风头,当年爸妈又怎么会……”
“可馨!”温母出声呵斥,脸上难得有了怒意:“你在胡说什么?!”
她鲜少对温可馨发火,何况是当着温渺的面。
温可馨不甘心地将话咽下,一双眼睛还愤愤不平,恶狠狠地瞪着温渺。
见女儿终于识趣了一回,温母一颗心终于放下,再一回身时,脸上又恢复到原来温柔母亲的样子,拉着温渺的手道。
“渺渺,陆珩他……他有和你提过这件事吗?”
没等温渺说话,温母就自言自语起来,她轻叹了一声,道:“渺渺,以前是妈妈做错了,可是妈妈当时也是为了你好,你当时要是听妈的话,又怎么可能会……”
说着,温母又摇了摇头,余光瞥见温渺瞪大了眼睛,温母心下一喜,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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