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你,请陛下为九小姐讨还公道!”
庆国公府的九小姐是出了名的温婉良顺,顾源虽与卫简素有不和,但他的妹妹顾三小姐与九小姐却是多年的闺中密友。一年前,顾源曾在自家的花宴上偶然见过九小姐一面,真真的人如其名。
卫简端行不良,好美色,人尽皆知,顾源为此不知上了多少折子参他,没想到这狂徒现下竟然将魔爪伸向了九小姐,简直是丧心病狂!
想象了一番九小姐逆来顺受、瑟瑟躲在房中夜不敢眠的情形,顾源只觉得怒发冲冠,整个人被架在了炭盆上炙烤着似的。
沈舒南听闻卫简所说,当即意识到九小姐恐怕牵扯上了什么麻烦,刚想关切两句,不料想一旁的顾源勃然发怒,拍案而起,指责之词更是让沈舒南瞠目结舌。
卫简早就怀疑顾源这厮对他家小九有非分之想,适才故意将话说得含糊了些,用以试探,果然!
胆敢妄想他家小九,哼哼!一瞬间,卫简脑子里掠过了几十种弄残这厮的方法。
顷刻间两人剑拔弩张,沈舒南一阵头疼,伸手将就要拂袖而去顾源拉着坐了回来,无奈道:“顾兄,你且稍安勿躁,卫千户这般做定有其道理,想必是九小姐遇上了什么麻烦,才使得卫千户这般不放心!”
是吧?
沈舒南看向卫简,眼神示意他赶紧把话说明白了。
卫简微微眯着眼睛将顾源用眼神剐了一遍,想着日后再跟他算账,稍稍缓和了脸色,对沈舒南道:“我怀疑小九很可能被那个淫贼盯上了。”
顾源如遭兜头一盆冰水,愣在当场。
就连沈舒南也惊得变了脸色,“你为何有如此怀疑?”
卫简详细地将从京兆尹府查到的情况以及自己灵光乍现的猜想细细说与他们。
顾源越听脸色越难看,心里一边认为卫简的猜测太过匪夷所思,一边又隐隐觉得可信。若真如此,那九小姐的处境就着实危险之极!
沈舒南的脸色也很是凝重,“想要验证凶手是否如扯瓜蔓一般选择目标,恐怕需要再对那几个受害女子的行踪做自己询查。”
然而,此案至今的七个受害女子,其中三个已经自尽而亡,若真如瓜蔓,也已是断了的瓜蔓,能否拼接起来,无从可知。
雅间内一时沉默,卫简迅速将沈舒南的调查结果看了一遍,目光蓦地深沉起来。
由于锦衣卫的特殊身份,别说同级官员,就算是高上一阶半品的,在锦衣卫面前也得客气着。
然而,这种客气也仅仅流于面子功夫而已,尤其是文官,往往是表面逢迎恭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子清高藐视。
而眼前这人,眼睛里都是含着笑的,难怪向来眼高于顶的三哥也对他另眼相看。
思及此,卫简的眉眼愈发舒展开来,骄阳下竟让人生出了如沐春风之感。
站在一侧旁观的萧衍见状,忍不住在心里哀嚎:得,他们十三爷的老毛病又犯了,看见长得好看的就心花怒放!
锦衣卫十三太保威名赫赫,沈舒南身在刑部,公务上少不得与锦衣卫打交道,但对这位十三爷,倒是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如今一见,年轻得让人讶异。
“说来实在惭愧,吾等力有不及,至今未能叫开安国公府的大门,得请卫千户出手相助。”沈舒南也不矫情,坦荡荡将烫手的山芋扔了过来。
卫简反而因为他的态度更加欣赏他两分,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笑道:“分内之事,沈大人无需这般客气。”
说罢甩了甩衣袖,大步流星奔到了安国公府威严赫赫的正门前。萧衍紧随其后,额角的青筋险些崩显出来,他发誓,自家千户大人刚刚拍人家肩膀的时候绝对捏了两下。这个时候真痛恨自己眼神儿太好!
不过,这个沈大人倒是个奇葩,被同为男人的卫千户“骚扰”,脸上既无羞愤也无隐忍,一派淡定自若的模样,莫非......
萧衍瞧见卫千户冲自己招手,忙将脱了缰的思维生拉硬拽扯回来,上前几步听令。
“去,叫门。”卫简吩咐道。
“嘁,我还以为锦衣卫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卫简话音未落,忽听得一旁有人当众说风凉话,侧头瞄了一眼,又是那个大理寺左寺丞顾源。
未等卫简有所反应,萧衍蹭地将手抚上了腰间的绣春刀刀柄上。列队以待的二十名锦衣卫整齐有素地紧跟着按上了刀柄。
气氛顿时紧张凝滞起来。
卫简却只是淡淡瞥了脸色已经渐白的顾源一眼,不以为然道:“一个只会逞口舌之能的人也能让你们失态,看来还是操练得不够。”
以萧衍为首的一众锦衣卫速速将手收回,不约而同地纷纷赏了顾源一记眼刀,心里为即将到来的凶残操练哀嚎不止。
卫简横了萧衍一眼,“干正事!”
萧衍神色恢复如常,上前一步请示道:“什么风格的?”
卫简的目光将安国公府的门匾描摹了一遍,“客气点儿吧。”
萧衍得令,稳步走到大门前,气沉丹田,开声喝道:“锦衣卫奉命提审嫌犯袁灏,速速开门!”
安国公府的府门,三间一启,金漆兽面锡环,左右两侧各有一扇角门。众人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府门,一片鸦雀无声。
隐隐听见门内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等了足有半刻钟,就连角门也纹丝未动。
卫简开口道:“再叫。”
萧衍依令又吼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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