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最初的两年,袁灏与他并无交集,曹轩所说的欺人太甚,我以为,定不是指的他自己。加之袁灏的威胁,我猜想,他们之间,定然还存在着一个第三者。我打算再排查一遍他们二人的交际,看能否有新的发现。”
卫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吧。”
顾源看了眼卫简面前空荡荡的粥碗、菜碟和笼屉,愤愤地瞪了她一眼,抬手提起了筷子。
卫简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抬手对沈舒南做了个请用膳的手势。
他没什么和读书人搭档的经验,一时忘了他们可没有自己手下们那套见缝插针填饱肚子的特殊技能。
用罢早点,三人在广兴楼门口散伙,顾源急匆匆赶往大理寺,卫简则叫住了沈舒南,道:“沈大人,咱们先到太医院走一趟吧,复问那几名被害女子,我想应该还需要王掌院的帮忙。”
沈舒南浅笑拱手,“我也正有此意,还在想着我自己去不知能否请得动王掌院呢,若能得沈千户同行,真是再好不过。”
此时已将近卯时末,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沿街两侧的店铺也大多开始营业。
为了出行便宜,卫简和沈舒南都穿着常服,此时并肩走在街上,却依旧乍眼,引得往来之人纷纷关注。
原因无他,只因这两人的容貌气质实在无法泯于路人。
尤其是一身宝蓝色锦袍的卫简。
短短的一条东四街,不超过二里地,当卫简脚下半丈范围内出现第三条手帕的时候,饶是淡定如沈舒南沈大才子,也不禁动容了。
当年在书中读到掷果盈车的典故时,还怀疑是否太过夸张,如今和卫千户走了遭东四街,沈舒南就认识到以前的自己真的是肤浅了。
不过,也难怪那些姑娘们如此大胆。
沈舒南借由说话的机会时不时打量卫简的侧脸,端的是精致如刻,让人无法移目。
卫简岂会察觉不出沈舒南打量的目光,但对看得顺眼的人,他向来不介意牺牲自己的色-相悦一悦对方的,毕竟赏心悦目的作用力是相互的。
王掌院听完卫简二人所请,丝毫未曾犹豫就应承了下来,命随从立刻去取药箱。
公廨内暂无旁人,卫简出声问道:“王掌院,那玄参叶之毒能否有解药可以事先服用以做预防?”
沈舒南乍听到卫简这么一问,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浮上一丝焦躁的不安。
王掌院摇了摇头,坦然相告:“据我所知,是没有的。玄参之毒,只有小芸香可以消克,但前提是必须体内已有玄参毒。若先服用了小芸香,非但不能预防玄参毒,反而恐有性命之忧。”
而与他交手的三太保郭镇抚,身手却是十三人中的佼佼者,妥妥的压过卫简一头。
不过,这样的对手正合卫简心意,让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全然放开手脚一搏,恣意畅快。
双手合十挡住对方的凌空一脚,卫简蹬蹬蹬后退,踩住演武台的边缘才堪堪稳住身形,甩了甩发麻的胳膊痛快笑道:“小弟不敌,甘拜下风!”
郭镇抚收回攻势,伸手接过随从递上来的布巾先抛给了走上近前来的卫简,双眼含笑,赞许道:“与上次比,你的功夫又增进了不少!”
卫简粗略将脸上脖颈间的热汗擦了擦,“能得三哥这句夸奖,总算我这些日子没有白辛苦!”
卫简自十五岁进入锦衣卫开始,便由郭三太保一手带着,七年间,亲眼见证了他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小旗晋升为百户再至千户,感叹后生可畏的同时,也不由得心生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当然,爱之深责之切,正是因为如此,对卫简的要求也比旁人高了许多,而卫简也从未让他失望过。
这次的任务虽或多或少涉及到长宁公主,但郭镇抚依然相信卫简能够顺利完成。
“我顺便打听了一下,曹轩的案子已经交由刑部左侍郎高代容和大理寺左少卿于东明会同主审,尸体的检查结果已经送了上来,这会儿应该在过堂审问袁小世子。最迟明天早朝后,你应该就能看到口供,是以今夜,你可以老老实实在府里睡个好觉。”
卫简笑着将擦过汗的布巾扔还给他,信步跃下演武台,挥了挥手,“放心吧三哥,我不会乱来的。”
郭镇抚看着他洒脱的背影暗忖:信你小子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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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将将过半,卫简就被一阵连续而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探起身撩开床幔哑着嗓音问道:“什么事?”
萧衍在门外急声道:“大哥,袁灏出事了!”
卫简心头一震,急忙起身下床,拽过袍子利落地穿束整齐,扯开房门,“袁灏他人现在怎么样?死了?”
萧衍与他并肩急行出府,“还没有,幸亏巡夜的狱卒发现及时,将他自悬的腰带给砍断了。不过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人还没醒过来。”
“自悬?”卫简脚下一顿,“袁灏是自尽?”
萧衍:“郑牢头差人给我送的消息,应该不会错。”
“你再去仔细打探一下,我现在立刻进宫面圣,稍后咱们在刑部门前会合。”
萧衍领命,片刻不敢耽搁地奔往刑部大牢的方向。
卫简在宫门前下马,手执腰牌一路穿过重重门禁,在今上寝殿外请旨候宣。
少刻,涂公公脚步匆匆走了出来,看到卫简眼睛一亮,上前来压低声音道:“世子爷赶紧随着咱家进去吧,刑部和大理寺的几位大人早一步到了,陛下正在气头上呢。”
袁灏身份特殊,且皇上才刚和陈老太君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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