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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末的最后一班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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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个人的傻子 (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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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她的想像太丰富了,小雪觉得她在集末的地铁站看到了阿远。

    别看离市区远,随这几年的房价飞涨,因为有地铁,集末早不是前些年那样的无人地带,上班高峰点的人潮可以和美片里世界末日的逃难场景媲美。

    清早天才亮透,她就随这样的敢死人流奔赴站台。站内传来“吱呀”一声地铁靠站的声音,身边的人立刻大步流星奔跑起来。等她走到楼梯底部,列车一声轰鸣,正关上车门。

    她就在这时候看见阿远。隔着人潮汹涌,她看见远处的车厢里站着高个子的男子,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手里拎着电脑包,低垂着眼,但掩不住目光锐利,神色从容。

    地铁一声呼啸,顷刻消失在眼前。

    其实她也没太看清楚,一秒钟转瞬即逝,完全有可能认错,再说天下之大,他怎么可能也住在集末?

    等她在郑贺的办公室里看到孟怀远,着实让她愣了一愣。

    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从容坐在办公室的黑色皮沙发上,在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给了她淡定的一瞥。

    所有材料她都按时发到他手里,还待怎样?

    郑贺有条不紊地替她解惑:“怀远说想看看咱们公司近三年的明细账目,你帮他整理一下。”

    小雪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十年前的明细账她都仔细看过,委实是殊无漏洞。不管怎样这几年她也算勤勤恳恳,不会有机会让他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郑贺略带歉意地微笑:“对不起,这段日子给你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老板面前她只好表示忠心:“怎么会?我明白,二期投资对公司很重要。”

    孟怀远站起来,随意笑了笑:“就为了这二期投资,厉会计昨天可是忙了好一阵,牺牲了个人休息时间,放下重要的个人事务,直到八点多钟还在打电话求人,特别有……”他突然停了停,“……特别有主人翁精神。”

    郑贺呵呵一笑,看过来的眼神怎么都有点意味深长起来,轻声说:“幸苦了。”她在心里冏了冏,低头说:“应该的。”然后逃也似的从办公室退出来。

    没想到孟怀远也从办公室跟出来。她的桌子离大门最近,墙壁和文件柜之间只有狭小的通道,两个人并肩而行,顿时让人手足无措。

    孟怀远倒是双手插兜,神色自若。快走到门口时,他抬腕看了看表,她忽然注意到他手背上一道狭长的伤痕。

    还是鲜红色,像是新伤。比如,昨天。

    她的座位到了,不知怎么,略一犹豫,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已经跟在他后面出了门。

    两人并肩站在楼道口等电梯。他回头询问地看她一眼,她几近慌乱地说:“我去楼下买点东西。”

    电梯的灯从一楼一层一层地亮上来,慢得令人窒息。她鼓足了勇气才打破沉默:“你昨天才从澳门回来?”

    他淡淡看她一眼,“嗯”了一声。她追问:“几点?”

    这个问题有点突兀,他抬起眼,看她的眼神不免异样。咳咳,尴尬无比。她尽量做出不经意的样子:“那个,我听人说,昨天机场的休息室有人打架,好奇你有没有碰上。”

    还没等他回答,“叮”地一声,电梯终于到了。他率先迈腿走进去,她跟在后面亦步亦趋。门关上,狭小的空间里空气有点浑浊。

    他不经意地把手放回裤兜里。

    忍了又忍,没忍住,她问:“手受伤了?”

    他沉默地低着头。她追问:“打架的该不会是你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见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当她还不明就里地琢磨那是什么意思,他忽然笑了笑,抬眼直视她:“我?我打谁了?你听说机场有人打架,听谁说的?”

    “嗯?”她一愣。听“现男友”说的,这叫她怎么解释?其实是“现男友”在机场挨了揍,看见你手上有伤,所以怀疑是你这个“前男友”下的手?天底下有没有比这更自恋的怀疑?她躲开他的眼睛心虚地支吾:“没谁,就一个朋友。”

    明明是她在问问题,为什么他一句话没答,反而把她弄得惊慌失措?做事没头脑,感情冲动,她在心里将自己凌迟一遍,敢情孟怀远批评得一点不错。

    不知算不算她运气好,“匡当”一声,电梯停在五楼,五六个人一齐涌进来,直把她逼到电梯的最底端。

    离她最近那个人的啤酒肚几乎直接顶到她胸口上。有人自然地伸手挡在她身前。

    门重新关上,而他就站在离她不足十厘米的对面。七八个人同享一片巴掌大的空间,氧气转瞬间稀薄起来,不知是谁吃了大蒜,她觉得一阵一阵地犯晕。头顶的白灼灯光亮如白昼,他的影子投射在她身上,她忍不住抬眼仰望他。

    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滴雨的廊下。他低头百无聊赖地看水珠滴落在手掌里,她那时候想,这个男生的眼睫毛还真长。光晕中他的脸和从前如此相似,剪得极短的头发,蜜色的皮肤,坚毅的下巴,亮得不容逼视的眼睛。

    她无缘无故想到一句诗: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五脏六腑如同被透明的丝线牢牢绑缚,看不见,也挣不脱。她努力吸一口空气。怪只能怪那个吃了大蒜的人,她完全处于被熏晕的状态,电梯停下时,前面的人呼啦哗啦往外她还不自知。头顶的光晕里,阿远低沉的声音说:“小雪。”

    她仰望他:“嗯?”

    身前的手一松,他说:“一楼,你到了。”

    接下来她整整气馁了一周。到底有多傻,才能相信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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