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头, 有几个大胡子身着怪异的人在不甚醒目的地方支起小摊, 卖些极少见的小玩意。
段殊转头问她:“看着是些从未见过的讨喜小玩物,你喜欢吗?”
阮青烟在现代见了太多可爱精致的东西,街头的东西做工虽不细致但也可爱,只可惜眼下实在没这个心思, 摇头说道:“出来的匆忙,我爹估计很担心, 我想先回家了。”
段殊知道她的笑脸下面有不悦, 本想着带她去转转好能散散心, 既然如此, 也只能送她回去:“一切都过去了, 别放在心上为难自己……”
阮青烟看他欲言又止,如今浑身疲惫,脑子里一片空白, 暂时不想说什么,径直往前走,想起什么笑道:“前阵子我和嫣姐姐说好选个好天气去爬山,段大哥若是无事同去如何?”
段殊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笑, 点头道:“好,我会让人去安排。”
他原想说爹娘对他们往来乐见其成, 想知道她心里作何想,此时追着问太过讨人嫌,罢了,来日方长。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言, 段殊将她送到门口,笑着示意她进去。
阮青烟覆了冰的心瞬间被暖化了,回以一笑,快步往里走。
别人的冷眼和恶言,她上辈子见过了太多了,且一切都在自己预料中,说难过倒也不曾,只是心里依旧被顾明照的欺瞒给狠狠地恶心了一把。谁能想到她避之不及的人,竟成天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再想到曾经的脸红心跳,更加气恼。
俏脸柳眉紧锁,咬着唇瓣,脚下生风,她快步往自己屋子里去,才走几步被阮清庭给拉着胳膊:“你去哪儿?爹还在书房等你,让你直接过去。”
阮青烟收拾好表情,走了几步见弟弟跟过来,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你先去温习功课,我和爹有话要说。”
阮清庭撇撇嘴,不满道:“什么话还是我不能听的?我又不是孩子。”
“不行,说不行就是不行,别给我知道你偷偷跟过来。”
阮清庭看阿姐急匆匆地走开,叹了口气,想也不是什么好事。
阮青烟进了书房,正对上爹那双沧桑平静地眸子,坐下来,笑道:“您女儿能耐大的很,竟然让顾世子为了我把和傅家的亲事推了。顾夫人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把女儿叫了去。”
“可有为难你?你什么时候和顾家人有了牵扯?”
阮青烟轻笑一声:“这可不能怪女儿,真要怪那也是爹的错,连家中请来的先生是何底细都搞不清楚。万一他真是借着这个机会来抓我们家的把柄,这可如何是好?”
阮老爷登时愣住,他当初看那人一身正气,生得俊美出尘,怎么看都不像是……到底是他大意了,也没什么话好说,若真是为了寻魏相的错处而盯上阮家,竟劳动这般人物倒是让人意外。
“他这般居心不良之人,不能留在我们家,他这个月的月钱还未结清,晚点让人送过去,往后也还是划清界限的好。上次魏大哥说让弟弟一起去书院读书,我看倒是可行。虽然这些事不该女儿插嘴,但爹还是当心些为好,免得中了人的圈套。”
经女儿一提醒,他也稍觉不对劲,原本油盐难进,为何会突然这么好说话。
“行了,吃一堑长一智,往后远着他们一些,我有事出去一趟。”
那天阮老爷去了何处,阮青烟不曾过问,再没人逼着她读书,整个人都懒下来,时常坐在秋千架上晃来晃去,抬头看着从树叶缝隙中撒下来的金光发呆。
偶尔也会到菜地里去看,因为有专门的人打理,倒是比她那时候长得甚是精神。
“这些菜可真是有福气,让小姐这般惦记着,追上肥,这两天又喝足了雨水,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吃了。”
阮青烟笑了笑:“等熟了,就没有了,也好,省得惦记。”
下人听得云里雾里,退下去了。
相比阮家的平静,宁国公府此时却是乱了套,世子爷本就病重未好,又执意出门吹了风更是雪上加霜,躺在床上连爬都爬不起来,可把顾老太太给担心怀了。
顾明照上门去找傅家拒绝亲事,这事做的是挺落人面子的,那也没必要把孩子逼成这样。
顾夫人这两天也是焦头烂额,本以为解决了阮青烟这个绊脚石就好办,偏生自家那个混账儿子不省心,诚心和她做对,差点把身子都搞坏。这也就罢了,傅家夫人上门来坐了一阵,说起两个孩子的亲事,一副凡事由夫人做主的口气,可那脸上并没有半点担心,吃死了她不会放任不管。
她不悦地应付了两句,将人送走,坐在那里生闷气,最后还是把错全都归罪在突然闯出来的阮青烟身上,要不是这个没眼色的出来坏事,早就安排好的计划又怎么会被打乱?
如今倒好,便宜全都给傅家人占了。
正想怎么挽回脸面,老太太身边的嬷嬷过来请她,说是老夫人心里不舒坦要同她说说话。
顾夫人稍作整理只得跟着去了,路上才知道是为了明照的事。
老太太半卧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下人通传过也未睁眼,这分明是给她这个儿媳妇甩脸子。
“母亲,嬷嬷说您不舒坦,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看什么看?我这是心病,只要我的乖孙儿不痛快,我就不舒坦。你是怎么当娘的?心怎么向着外人?我虽瞧着傅家丫头顺眼,可也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那个叫什么的丫头,孩子要是真喜欢你就顺他的意,做个妾也不委屈她,至于将来的当家主母是谁来做,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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