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 林思树近来小日子过得很舒爽。主要原因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卖香膏挣到钱了, 感觉整个人生都明亮起来了。
林思树记得她穿越到此地的第一天,王氏做早饭的时候还满腹怨言,现在呢, 王氏每日脸上都洋溢着暴富之前的喜悦笑容。
方氏大约是从丧夫之痛中渐渐缓过来了,一日比一日精神好,虎子的腿伤也养得差不多。
一家人和和美美, 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两人站在厨房里张罗着早饭,王氏不让林思树干任何重活,原先的洗菜切菜都省了,只让她做点剥葱剥蒜的活儿。
王氏一边大力揉着手里的面团, 一边道“芸娘, 你把心思放在香膏上就行啦,家务事你不用掺和。”
说着话,她又伸手往面团里添了些花椒粉,揉吧揉吧准备烙饼子吃。
林思树笑道:“嫂子最疼我了。”
感觉王氏这话跟原先读中学的时候她妈说的话好像啊,让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家务活统统不需要她插手。
王氏把面团扣在盆里醒着, 拍了拍手上的面粉, 道:“也多亏了那位沈老板,要不然咱还真不会这么快就见着钱呢。”
林思树点头, 把手里的蒜瓣冲了冲,搁在案板上:“说起来, 昨日我到镇上送香膏的时候,和沈老板约好,这几日他得了空要进山一趟,说是要做青黛粉,得采些草药……”
王氏把手在围裙上沾了沾,瞪大了眼睛,问:“你这孩子,也不早说?他要进山,那可不就得经过咱们村?好歹人家也这么照顾咱们,总得招待招待人家吧。”一副生怕招待不周的样子。
林思树简直哭笑不得,撒娇道:“哎呀嫂子,他又没说哪天来,再说了,他就算来,也不一定非要来咱们家啊。”非亲非故的,不过是生意伙伴,实在没必要装熟吧?
正说着话,成二狗闷头冲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
他只当成芸今日要去镇上做生意,这才大咧咧地过来,等看到厨房里有两个人时,成二狗一时怔愣了,把手里的信欲盖弥彰地往身后藏了藏。
“这、芸娘、芸娘也在啊,哈,你俩这忙什么呢……”成二狗把原本要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王氏和林思树相视一眼,俱是一眼就看穿了成二狗有话藏着。
林思树见成二狗不敢看自己,又暗中给王氏递眼色,心中便知此事怕是跟自己有关系。
“哥,咱们是一家人不是?”
成二狗想都不想,条件反射般回答:“芸娘你这说的啥话。”
林思树几不可见地点头,神色严肃,道:“若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哥哥手里拿的什么信,为何要遮遮掩掩呢?”
成二狗和王氏目不识丁,他们山里的亲戚也大多都是睁眼瞎,谁会给他们写信呢?因而他手上那封信,多半是给成芸的。
只是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成二狗嘴角抽动几下,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说。
王氏也急了,催他:“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呀,要活活把人急死是不是?”
“芸娘……你,你可别难受。这信,这信是刘子卿寄来的……”
林思树感觉自己额头上突突直跳,她心里对“刘子卿”这三个字到没有多大的情感反应,实在是原主的身体产生的自主反应。
她沉着脸,有一种灵魂抽离的感觉,很快,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颤巍巍地问:“他信上说了什么?”
成二狗咽了咽口水,喉头滚动,道:“我不识字,听村长说,是子卿寄来了……寄来了休书……”
休书?!这是什么魔音贯耳的惊天消息?
王氏眼睛睁得老大,狠狠地剜了一眼成二狗,她生怕成芸支撑不住,走上前去扶住她,摩挲着她的背,道:“芸娘,你想开些……”
唉,走都走了,还寄回一封休书,这不是存心要给芸娘造成二次伤害吗?
林思树眼前一黑,灵魂一秒回笼,身为现代人,她倒不觉得离婚是个啥可耻的事,本来成芸和刘子卿的婚姻就已经名存实亡,一纸休书到手,反而算是断了个干净。
此后两人一别两宽,再无瓜葛,倒也省得成芸一辈子背负着一块心病。
她冷静地走上前去,不但没有悲痛欲绝,甚至带上了解脱的笑意,伸手从成二狗手中接过了那封信。
不,不应该说是一封信,那就是直截了当的一份休书。甚至第一个看到这份休书的人不是成芸本人,而是村长。
想来刘子卿是觉得休妻不过走个程序,成芸的意见毫不重要,哪怕成芸完全不知情,只要德高望重的村长知晓他和成家一刀两断便万事大吉了。
他不在乎成芸知不知道,只要村里的其他人都知道了,哪怕成芸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也毫不关心。
林思树冷眼看着休书上冷冰冰的文字,气得想笑。这种男人,到底把女人当什么?
成二狗见林思树的表情,以为她难受得精神失常了,忙道:“听村长说,刘子卿如今是宫里的香饽饽,因他有真才实学,宫里的太监宫女女官之流都很敬重他……还有人说,刘子卿和东宫关系密切,说不得过一阵就能成为太子跟前的心腹呢……”
王氏也跟着劝解:“宫中凶险,子卿许是怕日后他出了什么事,连累了你……”
这话不知几分真几分假,但是林思树也不在意她这位好前夫有如何锦绣的前程或是如何悲惨的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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