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树虽然不是学精细化工的, 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要想做出好的产品, 首先原料质量得过关, 就算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也要保证不出错漏。
草药已经找老中医宋先生确认过了,这下林思树心里也就稍稍踏实些了。
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把这些翠生生的各种草药加工处理, 变魔术似的变幻成各种不同香味儿的香膏了。
林思树寻思着现代化妆品生产线那种无菌环境,在这里肯定是实现不了的,只能想办法保证操作流程中尽量少混入杂质了。
除了最重要的草药, 制作香膏还需要用到蜂蜜、蜂蜡、各色花朵等辅料。
母亲方氏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原先没生病时最喜欢莳花弄草,成家的小院子里就有一个花圃。
眼下已经入了秋,夏花都凋零了, 除了各色菊花之外, 还有那四季常开的月季花娇艳艳地绽放着。
林思树拿剪子在自家花圃里剪下几朵月季,红的、粉的、白的、黄的,一样一朵。
王氏则匆匆忙忙去了村头的蜂农家,好换些蜂巢回来备用。
林思树将蜂巢中的蜂蜜取出来,将蜂巢掰碎了,丢进一个小瓦罐里, 用小火慢慢地煎煮化开, 小心地撇掉浮在水面上的杂质,用密密层层的白纱布趁热把化开的液体过滤几次, 尽可能地去除残渣,然后将滤液静置晾凉, 凝结之后就能得到蜂蜡了。
王氏虽然在洗衣做饭等方面是一把好手,但是这种精细活儿她还是头一次见,聚精会神地盯着林思树的动作,眼睛都看直了。
“芸娘,你这手可真巧,你咋会炼蜂蜡的?”
林思树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只能敷衍王氏说是她从医书上看到的,难不成要实话实说,说自己是因为小学自然科学课认真努力、中学实验课上操作经验丰富吧?
这边把蜂蜡晾在阴凉处,林思树又小心翼翼地处理起花朵来。
她轻轻地把一片片花瓣拆分下来,用清水稍稍冲洗一番,去掉花瓣上的浮沉。
接下来是该把花瓣捣碎取汁,林思树这下犯了难。化学实验课上研磨东西用的工具是研钵,在厨房里瞅来瞅去,也就捣蒜用的蒜臼子具有这个功能。
但是,她也不能真用蒜臼子倒花瓣吧,我的妈,万一到时候做出来的香膏一股子蒜味儿……想想都够可怕的。
林思树愁到秃头,犹不死心。
她拿起那蒜臼子搁在鼻子边深深闻了闻,嗯,许是木质材料长年累月被禁染了,蒜味扑鼻啊。
她被蒜味冲得鼻头发酸,皱着脸道:“嫂子,怎么办啊?捣花瓣得用个干净的臼子,咱家有新的吗?”
这玩意儿谁家还能有多余的啊?王氏翻箱倒柜找了一通,仍是一无所获。
草药从山上采下来,离了泥土,再不抓紧处理就要蔫儿了,可眼下工具又不齐全,除了臼子之外,还得买些分装香膏用的小瓷罐子吧。
要买这些东西就得去镇上,别说走路,就是坐马车也得费些功夫呢。
林思树鼓着嘴,暗道要是有个随身淘宝就好了,或者是有个任意门也行啊。
思来想去,林思树一拍脑门,道:“嫂子,您拿个瓷碗,去柴火堆里找个略粗一些的木头,要趁手的,多洗几遍凑活着使吧。”
先买新臼子是来不及了,索性就用瓷碗和木棒代替吧,虽说不够专业,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至于购置瓶瓶罐罐,只能等再抽空去镇上走一趟了。
王氏把花瓣一片片放进瓷碗里,耐着性子慢慢地用木棒捣弄。
林思树则负责清洗草药,该煮水的煮水,该切碎的切碎备用。
分工合作,倒也有条不紊。
日头一点点西斜,两人总算是把花瓣和草药处理完了。
林思树用竹笊篱把大锅里的草药渣滓都捞了出来,剩下的汁液隔着干净的纱布过滤到一个大海碗里。
王氏那边,案板上摆着四个瓷碗,里头盛着奋、红、白、黄四种颜色的花汁子,已经按照林思树的要求过滤得清清爽爽的,看上去就像现代女性用的纯露一样澄澈。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脖子有些微僵。
正好要等海碗里的草药汁子凉透,俩人趁着这等待的时间说说闲话,扭扭脖子,活动活动筋骨。
“芸娘,这汁子都备好了,等会儿还要弄啥呀?我瞅着这还挺复杂,云里雾里的。”
林思树顺时针扭着脖子,耐心地给她的生意伙伴解释道:“花汁是上色提味用的,蜂蜡是为了香膏能凝固成型,草药就不必说,各种不同的草药有不同的用处。今天我就做一种香型的试试能不能成功,以后咱们可以每种香型都做一些拿到镇上去卖,各花入各眼,咱的香型越齐全,能招揽到的客人也就越多不是?”
王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林思树走到案前,将蜂蜡隔着水化开,花汁和草药汁子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再加入融化的蜂蜡,静置放凉。
一切料理停当,就等着看最后的成果了。王氏面上既激动又不安,激动是盼着早日做成,早日挣上钱;
不安则是担心今天做不成功,白白浪费了草药和一番苦功。
林思树笑道:“具体怎么样还得看成果,这事儿不能急躁。”可不是嘛,这就跟做实验一样,成功和失败的可能性都存在的,可不能像中学生一样,一次两次做不出想要的实验结果就急得哭鼻子。
她笑眯眯地推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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