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走在大厦空旷的走廊,苏也知瞥见不远处的曾问蝶,示意般碰了碰段清商的手肘。
“喏。”
段清商眼神微动,却不想说什么,加快脚步,绕过曾问蝶先一步走进电梯。
苏也知紧随其后,他们站在电梯里,默默等待电梯门关上。
那一刹的时间,曾问蝶似乎想要进来,有畏惧什么,最终抿着嘴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我还以为你会顾及到她的心情...”
苏也知有些感慨,寓意不明。
段清商看着关紧的电梯门,“我给过她机会。”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老好人,不可能有精力照顾到每一个人感受,也许是对待他的态度让他误会她是一个烂好人吧。
她会给予别人尊重,也要看那个人试不试愿意接受。
曾问蝶连和她一个电梯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互相尊重呢?她把姿态放得太低,这样无论段清商如何客气,都会像施舍那般,最好的方式就是无视,各走各的。
“她确实不圆滑,但还算是个好人。”
苏也知看着她笑了。
段清商看着门打开,先一步迈出去,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住脚步,回头一笑。
“好人?我不清楚,也不想要了解。”
苏也知看着向车走着的段清商,耸了耸肩,“我也不想去了解。”
段清商已经找到停着的车,站在车门前等着苏也知开门,听到苏也知的自言自语,突然说道,“你了解我就行了。”
“当然只能了解你。”
苏也知低下头凑到段清商的耳边,咬了下她的耳骨,她的颈后撒着香水,苏也知呼吸每一口都是阵阵花香。
没有什么暧昧,他觉得有些不适应,推着段清商进了车,自己绕到另一边。
“怎么了,味道很重?”
段清商笑得很狡猾,她是故意洒多了点,苏也知本来不喜欢太浓烈的艳香,以前段清商也以淡香为主,今天为了人生第一次试镜,专心喷了点浓烈的香水。
苏也知摸摸鼻子,侧着脸一笑,两人心照不宣。
段清商的眉骨有一块高光没有打好,侧脸锋利裹着一点说不出的味道,她也没有在意,或者享受这样的感觉,只是斜睥窗外的反光镜。
高傲、冷漠。
————
薄衍递给属下一份邀请信。
深红的封皮雕刻一朵盛开的金玫瑰。
这是属于大奥商会的邀请函。
大奥商会是港澳第一商会,在建国前是华商走向世界的后援组织,组织成员遍布世界各地,除了负责商会成员的生死安葬还有更多的经济判裁。秉承着组织成员合作互助原则,聚拢了一大批海内外优秀企业家。早年,也是华人抱团取暖的一种方式,现在,更多充当经济资金流通交流的媒介。
和徽商晋商商帮类似。
都说大浪淘沙,后浪拍死前浪,薄衍一年前在上一届老大哥“黑哥”手里接过龙头杖。
这封金玫瑰邀请函也顺势送到他手中。
手下人也是荣幸之至的模样,脸上的喜悦怎么也压不下。
“薄哥,这次您参加吗?”
薄衍静了静,“当然。”
他看向手指上的蓝色宝石戒指,狠狠攥住手下的手杖。
预备着追求段清商的时间只能向后推移,他不是那种愿意为了美人放弃垂手可得江山的昏君,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即将出现,他是如何也不能放弃的。
抬起手向后掸了掸手指,手下一一退下,将空间留给神情冷漠的男人。
薄衍拾起桌上的飞镖,对着不远处的山水画就是狠狠一丢。
价值万金的梁淑琴的奔马图,就这样被毁坏。
玻璃碎了一地。
闪着白光的银镖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向它的主人展示着自己的力量,随时准备为主人取走冒犯者的性命。
薄薄的嘴唇起初抿着,待所有声音都静下,他冷冷哼了声,吐出一句话,“苏也知,你是在找死。”
是他的,无论如何也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