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她让我来接你,说要带着你一起玩。”
穆久笑起来:“好啊,那我跟你去。”
后来的事儿,穆久记不大清了,他只记得自己想着跟许予玩什么样的玩具,忽然就晕倒了。
醒来时,他打量周围,是个完全的陌生的地方,空气中漂浮的味道让人恶心。
男人们的汗臭味,劣质的烟草味,打翻的酒精味,都是穆久陌生的味道。
周围黑兮兮的,到处都是不认识的大人,身下的褥子是潮湿的,摸起来极不舒服。
“江老大,那孩子醒了。”带着墨镜拐走穆久的男人,站在另一个光着膀子,身上都是肌肉块的男人边上,弯着腰汇报。
肌肉男是这个组织的老大,姓江,大家都叫他江老大。
墨镜的男人,穆久后来才知道,人们都管他叫独眼,因为他都一直眼睛是瞎的,所以长年带着墨镜,遮住自己丑陋的一面。
江老大回头看一眼穆久,他的眼神穆久始终记得,凶神恶煞,配合着满脸的横肉,像是地狱里的魔鬼。
“嗯,挺瘦的,够小,让他去探穴,正好。”
因为江老大的这一句话,穆久正式开始自己的犯罪生涯。
他被迫去钻那些成年人进不去的小墓穴,小洞口,长期待在最阴森的地方,摸过死人的骨头,见过墓里面的蛇,很长一段时间,穆久都活在浑浑噩噩里,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反抗过,每次都被打个半死。
有一次穆久自己不受命令的钻进一个小洞口里,他不想出去,躲在里面,想等江老大他们走了,他再出去,然后回家。
江老大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穆久,那次,穆久被江老大吊起来,就吊在墓穴里,下面是一个死人的头骨,他用皮带抽穆久,狠狠的打,打的他浑身都是血,穆久以为自己死定了。
后来还是独眼帮着穆久说了话,也不知道独眼出于什么目的,也许是因为对拐卖穆久的愧疚,也许是怕江老大对穆久的怒气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他细心的照料穆久,跟他讲了很多,告诉他,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真的就一了百了,什么都没了。
穆久像是开了窍,自从这身伤好了以后,他再也没有躲过,也没有反抗过,他开始变得沉默,像是一个机器人偶,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长大一点,江老大给他的安排,不单单是跟着钻墓穴那么简单了,他们贩卖非法的武器,各种想都想不到的渠道去运输古董,开始跟外国人打交道,出口武器和古董,跟着那些说洋文的人一起搞恐怖破坏。
穆久开始去跟着人接货,那时候他才十几岁,长的青涩稚嫩,天生的清纯少年模样,不容易引起警察的怀疑。
他记得那时候还没有网络,大家知道新闻还是通过传统的报纸,穆久买了一份报纸,清楚的看见,报纸中间的夹缝里,有一条寻人启事。
是找他的,他的爸爸妈妈在找他,下面是联系电话。
他没有手机,也不知道怎么用公共电话,他短时间里背下那串号码,想着办法要去打电话。
父母再找他这条消息,是穆久在差点沉沦进黑暗里的一盏明灯,他能回家了。
能维持好一个正确的观念,对于处在阴暗环境的穆久而言,难,且痛苦。
那串号码是吊着穆久活下去的一根弦,是让他保持一颗善心的唯一信念。
他活下来了,也存了善念,经过几年时间他才得到江老大的认可和信任,有了属于自己的手机。
15岁,他颤抖着手,偷偷的按下那串号码,对方显示是空号。
时间太久了,这盏明灯,耗尽了。
后来,消息的传播发达了,穆久一边帮着江老大做事儿,一边私下里偷偷的寻找关于父母的消息。
直到,他听说,母亲因为他的失踪,病重去世,父亲一路打工一路寻找,最后死在工地上,尸体无人认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几乎是一夜之间,所有希望化成泡影,穆久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弃,又像是被这个世界针对,他想跟着父母一死了之,也想过偷枪杀了江老大。
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沉默的靠在一角,听着江老大在外面跟人吹牛逼,讲他媳妇和女儿在国外生活的有多好。
江老大还没切身体验过穆久所经历的痛苦,他怎么能死的?
他要活着,他要从这一刻开始,实施一个,完美的计划。
认识江皎月那年,穆久二十岁,他收集了六年的证据,手里有几个肯为他卖命的亲信。
江老大已经不经常露面了,独眼也不是以前的独眼,地位高了,手下掌握了几条线,什么事儿都敢,只要伤天害理,没有独眼不沾的。
穆久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对外宣称,穆久是他干儿子,每每有人说起,穆久就回:“对,他是我干爹。”
独眼的所有犯罪证据,穆久都有,一应俱全,包括他的那些手下,他走的那几条线都经过谁的手,穆久都知道,记录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与独眼同等地位的人,穆久都打好关系,大家都以为穆久是想往上爬,对这个年轻人,欣赏的同时也提防。
他们的罪证,穆久都有,唯独没有的,就是江老大。
这么多年,江老大站在指挥的头领的位置上,没有一件事儿,是他亲手做的,他身上清清白白,查不出任何,穆久也从来抓到他的把柄。
认识江皎月,是在轮船上。
他穿着一声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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