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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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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静室密话(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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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身心的折磨,故不知多么渴望结束苦差事。

    闵玄清没就他的意图追问下去,忧色深重的道:“大唐未来的政局,何去何从?”

    现时稍懂政情的都知韦后要走的路,是武曌的旧路。

    龙鹰不知该如何答她。

    闵玄清盯着他道:“为何容许河间王当上右羽林军大统领的重要军职?”

    龙鹰睁着眼睛说大话,道:“此事岂由我这个外人置喙,我只是造就了他任职的条件,捧他任此要职的,是长公主和相王,皇上首肯。”

    闵玄清道:“鹰爷有何打算?”

    龙鹰摊手道:“当务之急,是稳住陆石夫扬州总管之位,促成与吐蕃的和亲,打击和削弱北帮的势力。其他事,不到我去管,亦管不了。”

    闵玄清道:“鹰爷凭什么认出,惠然是大江联安插的奸细?”

    龙鹰振起精神,好整以暇的道:“我之所以化身为‘范轻舟’,是因要凭此身份混进大江联做卧底,故能从其武功心法辨认出来。惠然的武功别走蹊径,可满过任何人。”

    接着道:“我约了宗楚客秘密见面,好离间他和田上渊的关系,须立即离开。”闵玄清现出舍不得他走的情状,道:“鹰爷找时间再来见玄清,好吗?”

    龙鹰岂敢说不,道:“这个当然!”

    闵玄清轻描淡写的道:“不来也不打紧,玄清到兴庆宫登门拜访。”

    龙鹰苦笑道:“明白哩!”

    站起来。

    闵玄清同时盈盈起立,又踏前两步,气氛登时变得异样。

    龙鹰以为她送自己走几步,自然而然挪后、转身,给天女探手抓着衣袖,不解地回头望她,讶道:“玄清?”

    闵玄清移到他前方,垂首轻轻道:“太医大人有告诉鹰爷,关于娘娘打明心主意的事吗?”

    龙鹰道:“听他提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西京已成天下最危险的地域,随时飞来横祸,玄清当为明心作出明智的决定。”

    闵玄清仰起螓首,本清澈澄明的一双眸神蒙上薄雾般的迷茫,浅叹道:“事情可以这么容易解决便好了,然事与愿违,朝廷对我们道门各家派有很大的影响力,对玄清的压力是从四方八面来,令玄清没法一句话堵截。”

    龙鹰道:“一是用拖延之计,另一是推在小弟身上,说明心须问过我的意见,方作出决定。”

    闵玄清道:“如此事事揽上身,累死鹰爷哩!”

    龙鹰微笑道:“拖延之法非常简单,就告诉娘娘明心闭关修法,百天后方出关,那就谁都没法子。有这个缓冲期,我相信洞玄子有办法解决被赶下来的危机。”

    闵玄清道:“鹰爷似很熟悉他。”

    龙鹰道:“见过两次,都有武三思在场,谈不上交情。”

    闵玄清道:“洞玄子最令人话病的,正是他和武三思的密切关系。”

    又道:“武三思既去,洞玄子顿成输家,玄清看不出他有翻身的本钱,可是,鹰爷另有看法,是否晓得玄清不知情的事实?”

    龙鹰心里叫苦,总在有意无意间,为安天女之心,说多了,被闵玄清抓着漏洞,令他穷于应付。

    何时才可学晓不感情用事?

    龙鹰退让半步,道:“止于怀疑,玄清可知道他的出身来历?”

    闵玄清移前少许,差两寸许便挨进他怀内去,呼吸稍转急促,非常诱人,向龙鹰吐气如兰的道:“这方面倒没人怀疑,他为南方一著名道门家派之主,与武三思的关系亦非始于近年。”

    龙鹰心呼厉害,这么看,台勒虚云在多年前已做好部署,应付的正是眼前情况,不论香霸、洞玄子、高奇湛、杨清仁,各就其位,霜荞、沈香雪更不用说,若自己指他们全属大江联,别人会当是笑话来听。

    闵玄清把动人的娇躯送入他怀里去,下颔枕着他肩头,轻轻道:“为何我们的关系变成这样子?”

    龙鹰探手拥之入怀,心内嗟叹,换过当年,这样抱着她,美丽的天女势化作一团烈火,现在则没丝毫动情之意,仿佛搂着的只是欠缺魂魄的躯壳。为何如此?或许心随境移,凡事都在迁变里,过去了的,永不回头,希望可持亘不变,尽为虚妄。经历过两次政变的闵玄清,再难回复之前的心境。

    直到此刻,她仍对龙鹰有疑惑,不满意龙鹰的说词。

    关乎到他们关系的责难,是指龙鹰多方面故意隐瞒,言有未尽。归根究柢,乃基于天女特立独行的作风性情,不似当代其他女性般,事事由男性作主,是从属的关系。当信任不再存在,何来柔情蜜意?

    龙鹰苦笑道:“终有一天玄清明白,小弟对天女从来没改变过。”

    步出天一园,龙鹰大松一口气。

    刚才太沉重了,有负荷不来的感受,“长远之计”开始后,他踏上了没得回头的不归路。面对天女的诘问,颇有弃戈曳甲的逃兵滋味。

    天女太熟悉他,向她撒谎,力不从心。

    抬头看太阳的位置,离日落尚余小半个时辰,该否找众多河岸,挑其静者,坐下来读《实录》,既可驱掉与天女因言不由衷而来的惆怅,又可从过去发生的事,反省反思,做好见大奸贼宗楚客的准备。

    思索里,一双腿不由自主的朝最接近的河渠走去。

    刚在僻静处坐下,尚未掏出《实录》,无瑕一缕轻烟的掠下垂柳处处的岸坡,到他旁坐下,一身男装的陪他同观舟来帆往的河渠美景。

    无瑕目注流水,唇角挂着一丝笑意,轻轻道:“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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