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龙鹰匆匆出门。
本想早点起来,然力不从心,多睡了片刻。因曾被台勒虚云暗缀在旁,故而非常小心,被他发现与宇文朔暗中往来事小,今次去会符太则事大,不容有失。
选在这么早的时候,为的是城内大部分人不是仍高卧未起,便是尙未出门,只有赶市集的农民,方这般早上路。际此人稀车少的时候,想跟踪邪帝而不被他察觉,绝对不可能。
龙鹰不敢托大,连续使出反跟踪的诸般手段,连过永安和清明两渠,到贯通明德和朱雀两门的朱雀大街后,朝南走约半里路,方折往东市,又过东市不入,越龙首渠,抵永嘉坊后,翻墙进入兴庆宫。
兴庆宫前身为隆庆坊,因内有接通龙首渠的大池龙池,风光佳绝,被征为官地。四周筑高墙,成为大明宫外皇族另一行所,也因此兴庆宫与大明宫或太极宫大不相同,不拘一格,因地制宜,风格多样。
大致而言,兴庆宫可分南、北两部分,中间有隔墙,以门相通。北为楼殿区,南为园林区,乃龙池在处。
龙池是园林的核心,龙首渠的支流从东北方流入,成数十顷的椭圆形大池,池内植有荷花、菱角,池岸花木繁茂。
位于龙池东端的沉香亭,相传当年“少帅”寇仲和徐子陵入住兴庆宫花萼相辉楼时,最爱到这里来说话。一楼一亭,遂名动一时。
直至抵达沉香亭,龙鹰仍不明白符小子为何约他到这里密会。
兴庆宫的防卫并不森严,远及不上当年神都的宫城、皇城,可想象亦与西京的京城无法比拟,特别是李显被“两大老妖”行刺后,已成惊弓之鸟。
宫内有军队长驻于东北角的卫署,负责宫内安全,虽派出兵员守门和巡逻,当然难不倒邪帝。
藏身于沉香亭西面茂密的林木里,片刻后符太来了,掠到他旁,学他般蹲下来,骂道:“迟达两刻钟,你这混蛋怎么弄的,着你天亮前,你日上三竿才来。”
龙鹰反驳,道:“太医大人在宫内养尊处优,怎知民间疾苦,你奶奶的,可知从西市到这里来,等于横过整个西京,若依你指定的时间,老子岂非不用睡觉。”
两人互望一眼,同时捧腹,又不敢发出声音,非常辛苦。
符太喘着气道:“你可晓得兴庆宫,现在有另一个名字?”
龙鹰勉强应道:“什么娘的名字?”
符太道:“五王宅!”
龙鹰一怔道:“难道张柬之等的五王,全搬进来?”
符太道:“此五王不同彼五王,临淄王李隆基、寿春郡王李成器、衡阳郡王李成义、巴陵郡王李隆范、中山郡王李隆业兄弟五人是也。枉我用心良苦,一点不领情,嫌近嫌远的,你走惯了,大家可随时见面。”
龙鹰开怀道:“真想不到连太少你这么本无可救药的混帐,竟然可以有长进,处处为人设想,你又凭什么住到这里来?”
符太傲然道:“凭的当然是能妙手回春的一双‘血手’,再就是以毒攻毒的用药奇技,你那娘的魔气早给本神医融浑转化,属于我而与你断绝关系。他奶奶的,不过改变点眉头眼额,换过以道炁为主轴的道眼,声音、姿态来个截然有异,竟就这么骗过所有人,眼睁睁瞧着都不敢相信。”
龙鹰道:“少说闲话,小弟现时百废待举、千事待办。你和闵天女是何关系?为何那天可在天一园遇上你?”
符太道:“我说的是闲话,你说的是废话。你奶奶的!不懂自己去读吗?你忙?老子更忙。少说废话,何时见妲玛?我快给她逼死。”
龙鹰沉吟道:“在这里见面有何问题?”
符太道:“我当然没问题,但她却不宜踏足兴庆宫半步,这叫宁给人知,莫给人见,所以只有我去找她,没她来找我。他奶奶的,明明对老子情不自禁,偏装模作样,真想强亲她的嘴,看她如何反应?”
龙鹰怀疑的道:“是真的情不自禁,还是你一厢情愿?”
符太叹道:“看来是后者居多,都是你的丑脸累事,换过以前的青靓白净,肯定易多了。”
龙鹰哂道:“依我看恰好相反,你这边脱下丑脸,她那边将你踢出新房。哈哈!希望你那时仍记得刚说过的蠢话。”
符太也忍不住笑,道:“你有很多时间吗?快说!”
龙鹰思量道:“到小弟的七色馆来如何?借机建立可公然往来的关系,胜过每次都要偷偷摸摸的。”
符太头痛道:“她不但不施脂粉,更从来不用香料,竟然到你的香料铺去买香?更何况你什么娘的色鬼馆尙未开张营业?”
龙鹰道:“色鬼馆?亏你想得出!你奶奶的!她代那婆娘去又如何?只要小弟送那婆娘一盒‘七色彩梦’,保证她心动,大家调校好时间,‘七色彩梦’送到韦后手上时,妲玛刚好在她身旁便有自告奋勇的机会。此为绝世妙计,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符太认同道:“我会设法陪她来,何时可送香入宫?”
龙鹰道:“小弟何时入皇宫,何时送达,你着高小子张开眼、竖起耳便成。快则今天,迟则明天。”
符太放下心头大石,点头道:“总算有交代了!”
龙鹰仔细端详,有感道:“太少确变了。和小敏儿又如何?勿告诉我她尙未失身于你。”
符太道:“你当我是你吗?少管老子的事。记着!不是见个面、碰个头般简单,你最好有全盘的‘屠田大计’,勿要害我。”
龙鹰叹道:“你好像忘了我是谁。没时间和你扯东扯西,设法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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