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想不到,他奶奶的!给你一言惊醒梦中人,我的脑袋先前是给她们迷住了。”
荣公公大喜道:“太少想到了。”
符太岔开道:“你这般的假传圣旨,给安乐拆穿怎办?”
荣公公道:“你当皇上是圣神皇帝吗?这几天皇上不住的想邀你去和他共膳,向我提过多次,次次因其他事告吹。假设安乐精明至亲自问皇上,保证皇上记不起曾否说过。安乐现在想见皇上也不容易!”
符太讶道:“李显因何忙成这个样子?他不是惯了懒闲的吗?”
荣公公压低声音道:“关系到皇上未来的快活,岂到皇上懒闲?你听过殿中侍御史郑愔这个人吗?”
符太哂道:“当然未听过,听过也记不牢。”
荣公公道:“此人原为二张心腹,二张被杀后眨为宣州司户参军,又因贪赃事发弃官逃亡,现潜返洛阳投靠武三思,为其出谋献策,武三思向皇上又要了个中书舍人的优差赏给他,肯定他献上的奸计非同小可,否则怎得武三思的重视,现在郑愔正在殿内向皇上和娘娘说出他的奸计。”
符太心忖先有敬晖的心腹崔溻变节投诚韦武,接着是这个二张的心腹郑愔,张柬之等势危矣。
东宫外大门重光门在望。
符太止步道:“送到这里好哩!”
正要举步,给荣公公一把扯着。
符太讶然瞧他道:“什么事?”
荣公公道:“太少仍未说出想到的办法。”
符太皴眉道:“公公对我很不客气呵!”
荣公公没好气道:“说还是不说?”
符太凑到他耳边说了四个字。
荣公公失声道:“行得通吗?”
符太道:“这叫信不信由你。老子很不惯将心里的事告诉别人,对龙鹰那混蛋也如此。对公公你算很够朋友。”
荣公公笑道:“在宫里,你不当我是老朋友,还有其他人吗?”
拍拍他肩膊,笑着掉头去了。
龙鹰阖卷,心中大骂符太,这家伙又耍了自己一着,故意卖关子,他奶奶的!算这小子行,可在无计可施里想出应付浪荡公主的办法。
他真的猜不到符太有何应付安乐的妙法。
他却晓得符太当时仍不知道的事。
郑愔献上的,大有可能就是将张柬之五大功臣明褒暗贬的奸计,封之为王,然后以其位尊不宜参与日常政务,只令参加每月初一、十五的朔望朝,罢其相权,彻底架空五人。此招毒辣狠绝至极。
厉害处是当张东之还以为是天大的喜讯,沾沾自喜,到圣旨一出,方知大祸临头,无从逆改。
符太对妲玛的态度亦令龙鹰讶异。以符太一向目中无人的性格,怎会在对着妲玛时,颇有矮了小截的情况。妲玛来寻他晦气,最后反答应与他同车赴宴,符太的字里行间,不自觉地流露出妲玛是纡尊降贵,他则是受宠若惊,心中震撼,以致后来应付安乐时,糊里糊涂的,还有点受不住诱惑。
符太的异常,有可能是妲玛勾起了他十二岁时暗恋对象的回忆,那该是符太的“初恋情人”,首次单方面坠入爱河,童蒙的爱恋至真至诚,刻骨铭心。当时的符太自知配不起也没资格令对方倾情,只能暗藏心里,自卑自怜,这种情绪,保留至今天,被妲玛引发。难怪他神魂顚倒。
妲玛肯定与符太的初恋情人有神肖之处,外貌相近的可能性不大,该与气质有关系,因妲玛武功走的路子与其他玉女宗高手明显不同,观她可从符太医治李显的手法,加上符太故意卖弄,认出是“血手”,知她修习的偏重于来自《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功法,有诸内,形于外,因而拥有类近符太“初恋情人”的气质。
在符太的“初恋情人”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惨事?改变了符太,使他冒死逃离大明尊教,更令他一手毁掉自己出身的教派,干掉那两个从中土逃回去的大明尊教余孽,原因非是符太口说般简单,内里自有深层的原因。
这小子何时方肯向自己这个兄弟道出来?
龙鹰打开《实录》。
※※※
符太坐在洛水南岸,看着漫天雨粉下,船来舟往的景象。
他需要独自思索。
过去的两天,他总有作着梦的异感,没有一件事是真实的。依道理该很不习惯,却是刺激过瘾,乐在其中。变换为另一张面孔、另一个身份,似把自己的性情都改变了。
还是在心中,也希望过这种色、香、味倶全,闹哄哄的生活?
唉!说不害怕是骗人,感觉有些儿像本刀枪不入的人,忽然变得处处罩门死穴,且被推上战场。现在当然不用掉命,怕的是失去了一贯的自己。
禁宫是个大染缸,进去后,出来时将变得不一样。
有人从后方接近,走下岸坡。
符太道:“陆大哥你好!”
陆石夫绕过一丛杨柳树,到他身旁坐下,道:“神医现在是我们重点监视的对象之一。”
符太随口问道:“其他还有何人?”
陆石夫道:“还有是张柬之等五人,此外较特别的有河间王和新任御前首席剑士宇文朔,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你老弟在内,均要上报武三思。哼!现在韦后和武三思的企图,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唯一不晓得的,是李显那个昏君。鹰爷看得很准。”
接着又道:“尙有一事,上次你提到的崔湜,确为敬晖的心腹,且是奉敬晖之命去接近武三思,做敬晖的耳目,以刺探诸武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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