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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她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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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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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平原之上,金戈铁马,兵刃相接,震彻入耳。

    “你这死小孩真不去看看?我第一次上战场时,可是偷偷溜出本营去了前线,想着打完了,就由我去数人头,看看我的战术到底能杀多少人!”

    朱盛说这话前,特意将念珠塞入了枕下,又把观音像翻了个面,不想让佛祖听到他的这番透着血腥味的狠话。

    “我马上去。”

    顾念找出那件黑色的披风,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只露出半张脸来。

    她怎么甘愿在此干坐着等待?

    她要去最前线亲眼见识着,战争究竟是怎样的场面。

    朱盛瞧着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兴奋模样,不屑一笑,用力丢去了一副令牌。

    “要去就把这个带上!”

    黑金色的令牌一头绑着一束红缨,在空中旋了一圈,才落入顾念的手中。

    她定睛一看,惊呼道:“将军令!”

    “拿着这个借匹马去。”朱盛落下一句话,便再不理睬她,接着拜观音去了。

    顾念心下感动——朱盛虽然性格刻薄古怪,但却也不是个无情的人。

    她躬身道了一句:“多谢朱大人!”

    说完,顾念便掀起帘子,扯着披风朝马棚奔去。

    营帘被拉开的一瞬间,也让营外寒冷的西风钻了空子,呼呼地就往营里吹来,将艰难积蓄下来的温暖吹散而尽。

    枕头面上本就不平整,遭了这一吹,其上立着的观音像立刻直直倒了下去。见状,老军师忙将它又扶了起来,小心地吹了吹上面无形的细灰。

    前后翻了翻观音像,朱盛看它未粘上尘灰,才展颜松眉,哀哀一叹。

    “后来我到了战场,我认识的,不认识的士兵,都死了满地。我才发觉,一路数过的人头,都不知是敌是我……”

    他双眼紧闭,一张老脸耷拉下去,嘴里咕哝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观音静静地听着,自然是不作声。

    这一晚,夜巡的人员尤其密集,周围的营帐中也都静得可怕,丝毫没了昨日在篝火边打架的热闹样子。

    顾念尽力绕开人多的大路,凭着朱盛给她的将军令顺利通过了夜巡的检查,才总算到了大营边上的简易马棚处。

    有了将军令,一切阻碍都比料想中的要轻松得多——只要手握此令,军中还有何人敢拦她?

    她摇醒了马夫,指向昏暗熏臭的马棚一角,“要那匹白马。”

    “好,好嘞,大人您等等嘿。”

    被半夜叫醒的马夫,一睁眼就看着那块黑金色的令牌在眼前晃悠,活活把他吓了个半死,赶紧起身办事去了。

    他又有些狐疑地瞧了一眼这位身形瘦弱的陌生公子,“时候不早了,大人要这马……是要去做什么呢?将军有吩咐,今晚是不能出营的。”

    军中鲜少有这样瘦弱的男子,还穿着古怪,只露出半张脸来,实在不能怪他多疑!

    顾念刚想找借口解释,却又心思一转,压着嗓子道:“上头的事,莫问。”

    马夫听了,立刻被唬得老实了,赶忙就为她牵出了那匹宝马来,哪里再敢出声多问。

    少女握住披风的手微微松开,飞身跃上了马背,便朝着峡谷的位置飞驰而去。

    衣袂舞起,一道倩影略过眼帘,叫身后的马夫疑惑地揉了揉眼睛。

    这位大人的身影为何如此像一位……女子?

    白月当空,荒漠无垠。

    铁蹄踏黄沙,掀起千层浪。

    不用近身,顾念便可感受到那股远远传来的肃杀之气。凌冽无情,还带着鲜血的腥苦味。

    猎猎西风席卷而来,极大地消磨了她的体力。四下一望,平原大漠寸草不生,似乎生来就是一片死地。

    黄沙之上,一匹奔腾的白马载着一位扬鞭的少女,向着那杀气最为沉重的战场中心奔去。

    为了不被冷风吹裂了肌肤,顾念将身子埋在了马背之后。她微微侧身,抬眼望向大漠的边际,映入目中的便是漫天沙尘,与沙尘之中的金戈残影。

    顾念抽出一只手将耳朵捂上——马蹄之声未停,反倒是愈来愈响,震耳欲聋了,想来陆晔和那位老伯带的队是已经诱出了敌军。

    她心里真是后悔极了:就不该睡什么觉!早早地溜出来观战该多好!

    好在她挑马的眼光不差,这匹雪白的马儿的脚程竟是能与飞鸷相比较,很快便载着他来到了弓箭手所埋伏的土坡附近。

    那坡上震耳欲聋的震彻声盖过了所有细碎的响动,让藏身于附近的弓箭队并没能发现此处悄悄靠近的一人一马。

    顾念悄悄将马儿拴在了坡下的一块巨石上,自己则披着漆黑的披风悄悄躲在一处背坡,悄悄向着坡上探头张望,想从被追击的队伍中找到陆晔的身影。

    她都没见过陆晔打仗呢!从前原主上不了战场,就只能在陆府里等着那少年乘胜归来的战报寄来,甚至连陆晔身披玄甲舞棒弄枪的模样都未见过几回,实在是可惜了。

    然而,当顾念真正爬上土坡的一瞬间时,她才真正明白了一件事。

    战报上的白纸黑字,同人血相比,总不是一个颜色的。

    ——人血的颜色,该是此时此刻,溅落在她脸上的这一抹红才对。

    一个骑兵就在她眼前被砍断了手臂,从马背上直挺挺地摔了下去。沉闷一声响起,他的后脑勺狠狠砸在了坚硬的沙地上,竟是在一瞬之间死透了。

    腥臭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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