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深夜,可李玲花的房间依旧亮着灯。
“怎么样?顺利吗?”一见绿蔓进了屋,李玲花便紧张地开口问道。
“今日三小姐因为要出席五殿下的宴会,所以不得空去看望老夫人,奴婢去时,她院子里的碧汀正好去老夫人那儿替三小姐送汤饮。”
绿蔓还未说完,李玲花就冷哼了一声,不屑道:“装模作样。”
“奴婢瞅准机会,找了个由头将望月阁其他的丫鬟都调到别处去后,再偷偷摸进了三小姐的书房。可奴婢找了半天,也没瞧见文稿”
李玲花脸色一沉:“不会吧?你找仔细了没有?”
绿蔓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到处都找过了,确实没找到。不过在一个隐蔽的匣子里,倒叫奴婢发现了其他好东西。”
“什么?”李玲花的语气很急切。
绿蔓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李玲花:“这是一个地址,和几封书信一起被放在匣子里。奴婢瞧了瞧那书信的内容,立刻就将这地址抄回来给您了。”
李玲花看了一眼,是京都郊外的一处庄子。
“有了这个地址,您就可以去向那位贵小姐请赏了。”绿蔓上挑的狐狸眼中藏满了狡黠:“这个地址的主人,便是如今最炙手可热的一位大人物。”
“谁?”
绿蔓凑到李玲花的耳边,低声说了三个字。
第二天,苏皓月难得地睡了个懒觉。直到日山三竿,她才慵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
浓睡不消残酒。
苏皓月平日是不爱饮酒的,可是昨日赴宴,她也难免喝了些。回房后,见月光皎洁如白雪,她突然兴致大发,命紫鸢将酿制的果子酒端了上来,一个人坐在轩窗前,独斟独饮到半夜。
苏皓月看了看铜镜里那张带着倦意的面容,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姐,您醒了?”紫鸢端着水盆推门而入:“奴婢特地为您准备好了敷面的花浆,请您过来坐着吧。”
苏皓月嗯了一声,走到桌前坐下。
紫鸢吧苏皓月一头秀丽的墨发绾成了一个髻,先为她洁面,然后再动作轻柔地将花浆均匀地抹在苏皓月的面颊上。
“小姐,今日有何安排?”
苏皓月沉吟了片刻,答道:“去竹影文社看看吧。”
紫鸢一听,面上的笑意就掩饰不住了:“好。”
苏皓月见了她反常的笑容,怎么可能猜不出她的心思呢?但她只是淡淡地移开了目光,只字未说。
用过午膳后,苏皓月便带着紫鸢去了原来的林家大院,现在的竹影文社。
之前定制好的匾已经挂上了,院墙内一株紫薇树开了花,茂盛的树枝探到了墙外,枝头结满了淡紫色的花朵,风吹过,卷落一阵梦幻的花瓣雨。
苏皓月伸手,一片柔嫩的花瓣缓缓落在她的掌中。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惜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
苏皓月低声呢喃。
紫鸢安安静静地跟在苏皓月身后,她不懂这些诗句,但是光听这字字句句,也觉得惆怅寂寥。
自家小姐从前可不会这样悲天悯人,这敏感又细腻的心思,恐怕都是为了那个人吧。
苏皓月收拾好情绪,阔步走进了院子。
穿过一条阴凉的林荫小道,便到了被绿竹环绕的正殿。
齐北亭见苏皓月来了,赶忙上前迎接:“小姐,您来了。”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紫鸢的身上,两人都不由红了脸。
苏皓月咳嗽了一声:“嗯,今日得空,便来瞧瞧。开张后来往的人多吗?”
齐北亭有些失落地摇摇头:“不太多。咱们开业没多久,繁花文社就在对面开业了,因为那儿有不少文人大儒出入,十分惹人注目,所以,对咱们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苏皓月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陆冰冰就在林家大院的正对面盘了一间铺子,挂上了“繁花文社”的牌匾。只几眼,便能瞧见里头人头攒动的盛况。
“无妨,咱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尽管交给时间。”苏皓月浅浅一笑。
正殿的厅堂里摆放着一条长长的木桌,桌上是一块精美的茶盘,各种茶具器皿一应俱全。从博雅楼调来的一位擅于烹茶的侍女正在施展茶艺,将煮好的茶汤分给在座的几人。
文社整体的格调十分清雅,并无奢华的点缀,也没有名贵古董撑场面。可就在正殿左侧,放置着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面堆满了珍藏的书籍。识货的人能一眼看出,这其中有不少绝版的手抄本,总价值不可估量。
偌大的厅堂里总共就三两桌客人,显得格外冷清。
这些客人都是来品茶读书的,偶尔相互间交谈几句。因为博雅楼的茶座收费略低于市面上其他茶楼,又有书籍可以免费借阅,所以一部分囊中羞涩的读书人会选择来这里打发一个下午的时间。
“小姐,小的有一个建议。”齐北亭对苏皓月说道:“你何不请澜公子为下一刊的文集写几首诗或者是文章呢?这样一来,咱们也不至于在名气上落了《繁花文集》的下乘。”
齐北亭是觉得《繁花文集》最大的噱头不过是那几个文坛大儒的独家文稿,可是只要有澜公子为《竹影文集》坐镇,这样尴尬的局势就会被扭转。
“若彤的文章独具一格,并不比任何人的差。只是知名度略逊一筹,只需要一点时间,我相信她也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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