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云见到了楚靖王的随从禹庚,马上意识到了王爷此时就在望月阁里,而且刚才还很有可能听见了自己的叫骂声,一想到自己在王爷心中的形象再一次大打折扣,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管怎么样,苏若云还是收起了狰狞的面孔,换上了端庄温柔的微笑:“原来王爷光临苏家,真是令苏家蓬荜生辉。既然王爷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就直接来三妹妹的院中呢?这似乎也不合礼法。”
“大小姐说错了,这次王爷不是来苏家,只是单独来探望苏三小姐,加之听闻老夫人带苏家女眷去了避暑山庄,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而且该通报的苏家管事我们已经通报过了,请大小姐不必忧心。”禹庚冷冷注视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心中充满了厌恶。
“原来如此。”苏若云听了禹庚的话简直就快要端不住笑脸了,什么叫王爷只是单独来探望三小姐,什么叫该通知的管事已经通知过了,看来她苏若云在苏家的地位确实已经岌岌可危,连王爷来访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人跟她说一声,害她在楚靖王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刚才听公子说屋内有病人,不知是何人病了呢?”苏若云勉强继续笑道:“不管是谁病了,我作为苏家的大小姐理应来探望一二,公子说我说的可有道理?”
禹庚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见苏皓月婉转动人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吧。”
苏若云扬了扬下巴,整理了一下衣裙快步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见楚靖王背对着她坐在殿里,即使是背影也依然那么完美。苏若云想上前行礼,却在看清另一个人脸的时候陡然一惊,脚步顿在原地,嗓子眼也像被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兰湘端庄地坐在桌前,一个白胡子的大夫正在为她诊脉。
周兰湘果然没事!原来她就是楚靖王口中的病人。
苏若云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一下子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苏皓月见到她,只是浅浅一笑:“大姐来了,坐吧。我娘亲有些身体不适,殿下仁厚,听闻此事后便专程送霍大夫上门为我娘亲面诊,不过是一点小事,已经和我娘亲报备过了,就没有大肆宣扬。”
原来刚才禹庚所说的和苏家管事说过,指的就是苏家现在的当家主母周兰湘,怪不得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苏若云扬起一张笑脸,微微躬身:“若云见过殿下。”心中暗想,事到如今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绝不能让王爷发现自己曾经派人劫杀过二婶周兰湘这件事,于是状若天真地说道:“二婶病了吗?要不要紧啊?”
那位霍大夫回答道:“二夫人只是有些脾胃不调,乃至气血虚弱,并无大碍,只消照着老夫开的方子服上几副药,再精心调养一段时日就会痊愈的。”
苏皓月闻言,笑着说:“那就有劳霍大夫了。”
“三小姐客气了,您若是要谢,就谢殿下吧,老夫本来也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霍大夫写了几张方子递给苏皓月,意味深长地看着即墨寒冷冰冰的脸,楚靖王殿下一向冷心冷面,但是一听说苏家三小姐娘亲贵体欠安就立马拎着自己过来了,看来他对这位苏家三小姐还是有几分特别的嘛。
苏皓月冲即墨寒行了一个礼:“皓月谢王爷大恩。”
“不必客气。”即墨寒声音冷清,看着苏皓月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暖意。
苏若云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看着王爷和苏皓月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更是气的牙痒痒。从她进来一直到现在,楚靖王连头都没有回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她一向心高气傲,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漠视。
“既然二婶无碍,我就放心了。三妹妹便好好招呼殿下和二婶吧,我先告辞了。”苏若云说完,不等苏皓月答话就夺门而出,在转身的那一刻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心中五味杂陈,哭着跑回了栖云苑。
苏皓月看着苏若云离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若云刚在院中用完了晚膳,桌椅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只听见屋门被人猛地推开了,她一抬头,只见自己的父亲苏镇山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苏若云心中一沉,知道那件事恐怕是瞒不住了。
而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稳住父亲的怒火。于是苏若云心一横,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父亲,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发这么大的脾气?”
苏镇山见苏若云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他冷哼一声,说道:“你还以为我不知道是吗?你在外面做的那些败坏门风的事整个京都大街小巷早就传遍了!”
“父亲您在说什么?女儿向来受父亲教导恪守礼义廉耻,又怎么能做出什么败坏门风的事情来呢?”
“你还敢不承认?!你在春禧楼和那些贱民做的事那日多少双眼睛都看到,难不成还由得你抵赖?!”苏镇山一说到这个更是气的浑身发抖,猛地一挥手掀翻了厅中的餐桌,一桌的碗筷应声落地,都被砸的粉碎。
“你这个孽女!枉我平日里这样宠爱你,对你寄予厚望,不仅请全大梁最好的老师来教导你琴棋书画,你的吃穿用度哪怕放在京都贵族千金中也是上佳的,可是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呢?!今日若不是有同僚跟我提到这件事,我甚至还一直被蒙在鼓里!现在好了,多少人在我背后骂我们苏家门风不正,堂堂千金小姐竟做出这般没脸面的事情来,更是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等着看我苏某的笑话呢!”苏镇山双眼充血,恶狠狠地盯着苏若云,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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