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纷扰,沈三然咬了一口榴莲煎饼叹息:“我就是有点奇怪,不知道时教授怎么突然答应帮忙。”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沈三然,她实在不觉得时谨言是那种会善意大发的人,她那时候可是都把苏颜说得跟躺在棺材里一样了,时谨言说不理就是不理,突然答应参与,谁信?
楚楚楚倒是有别的看法:“你想多啦,他可能就是路上看到某些事感慨了一下,就去找你了解我表姐的事。”
毕竟沈三然的经历比较特殊,她会有疑心也是可以理解。
“但愿吧。”沈三然起身倒茶。
两个人又瞎聊了一会儿,楚楚楚发现沈三然的背包很旧了,这个背包似乎是,她高中那年……
她沉默片刻,问沈三然:“三儿啊,你,真的不打算走算命这条路?现在算命看风水比抓鬼来钱快多了,而且你又是死固执的,不是什么鬼都抓,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把欠的钱还了?”
沈三然放下茶杯,没有犹豫:“楚楚,算命的遭天谴,被算的会福薄,我不能算命。”
楚楚楚急了:“那看风水呢?今天这栋楼剪了明天那个房子装修,你这个总能看吧?”
“能是能。”沈三然为难,“可是我也没名气呀,易哥也有给我介绍,耐不住有人广告好。”
楚楚楚恨铁不成钢,她也恼自己,当初拼死拼活上了名牌大学,原本想报个金融然后暴富,把沈三然解救出来,没想到自己上了两年大学依旧是个穷鬼,养活自己都不错了,别提帮忙。
要是当初沈家生意没有败落,凭着沈三然的实力那是什么大学什么专业都任她挑的。
可是现在却要因为没有学历没有背景前途暗淡,她作为发小,真的非常心疼。
“三儿,我……”楚楚楚想着,眼眶先红了,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沈三然一惊:“你咋哭啦?”
“呜呜呜——”楚楚楚哭出来,她一想到沈三然居无定所,工作还要受委屈,心里就不舒服。
四周围的人纷纷望过来,沈三然满头大汗抱过楚楚楚:“我滴娘哎,你这是咋了?”
“我不开心……”楚楚楚哭诉,“你这样我不开心……”
楚楚楚是一个剪着帅气短发的女孩,性格直爽,大大咧咧,丝毫没活出爸妈期望的楚楚可怜,可是她这么刚气,女汉子的模样一哭,倒也确实有几分楚楚可怜。
沈三然知道楚楚楚的意思,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因为名字而成为患难兄弟,后来各种变故都没打断联系,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没事啦!”沈三然坐回位置,拿出纸巾擦掉她的眼泪。
另一边,时谨言刚下课,便收到短信通知。
“时先生,苏小姐醒了,健康情况良好。另外,沈小姐的信息我们查不到。”
时谨言停住脚步,下课时的走廊学生们人来人往,看见这么一个长相出色的男人看着手机站在原地,都止不住回头打量。
黄教授因为讲了些期末的考点,拖课了几分钟,走出教室就看见年轻的时教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是个老顽童,抱着教材就去拍他的后背。
时谨言回头,黄教授哈哈大笑:“是不是吓到了?”
看见满褶子的笑脸,时谨言微笑:“黄教授真是童心未泯。”
于是两人一同走向办公室,黄教授问道:“小时,今天怎么了?”
黄教授德高望重,理论知识与实践经验都很丰富,时谨言一直都很敬佩他。
“黄教授,确实有一事相问。”
“嗯,你说。”
时谨言沉吟片刻,“这世上是否会有灵异神怪?”
黄教授顿了顿,突然微笑:“谁知道呢,又有谁证明没有了呢?小时,世间万物皆有可能,科学是无边无际的,探索是没有止境的。”
时谨言低头,黄教授苍白的头发正好被微风吹过,在半空中轻轻晃了晃。
“嗯,我知道了。”时谨言笑了笑,和他一起走回办公室。
傍晚,老旧的居民楼,黄教授敲响一扇柴门,一位年轻的女子前来开门,随后把他迎进屋。
房屋装潢陈旧,卧室的书籍满目,堆在地上都没有人下脚的地方,一位老人坐在轮椅,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痴痴地看着。
“还在想呢!”黄教授做到旁边的床沿。
老人的手微抖,精致的凤冠也颤了颤。
“我说了,不能放到展厅,唉……”老人沙哑的嗓子响起,抖落一世尘埃。
黄教授想起早上时谨言的问题,笑了出来:“老陈啊,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由他们去吧,也不一定是坏事。”
老陈摇摇头,凤冠的红宝石妖艳非常。
“最好是化成灰,自由地离开。”老陈放下照片,与黄教授一起看向窗外昏黄的夕阳,慢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