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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喻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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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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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荆河听他说完,不由抱紧了他,静静这么抱了好一会儿,才说:“所以这件事……”

    “算了。”

    “您自己不难受吗?”

    梁袈言推开他,凝神思索片刻,摇摇头笑,似乎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现在再提起这事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大概是比这更糟的我都经历过了,现在回头再看,这真算不了什么。”

    少荆河望着他,有些犹豫地开口:“可是关于聂老……我一直觉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梁袈言也看着他,认真地说,“但是对我来说无论是论文还是词典,其实都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委屈。聂老既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长辈,他给我的比我为他做的要多得多得多。成全老人家的晚节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这些事既然过去了,也不要再提了。”

    少荆河仍是替他气不过:“就算您不在乎,可是就任由许教授这么逍遥法外?”

    梁袈言冲他一笑:“你对你导师这么狠啊?”

    少荆河气急:“我那不是是为您……”

    梁袈言不在意地摇头笑,在他脸边胡撸:

    “你要有机会来当几年大学老师就会知道,学术造假这种事从来都不新鲜。要评职称、要科研经费、还有每年的学术任务,那么多硬性的论文指标要完成,不是所有教授都愿意花时间勤勤恳恳去钻研学问的。许教授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在B大混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是白混的吗?他和各级领导包括现任院长的关系都十分融洽,你要检举他,还得为他花时间,没必要。把你的时间花在真正需要的地方。”

    “所以呢?就不管了?”

    梁袈言的唇微微扬起:“许教授虽然对我算不上好,但也没比一些人更坏。他就是那么个人,有时会在背后搞小动作使绊子,可真正的大坏事他又做不出来。有贼心没贼胆,只能老是站在有能力的人旁边摇旗呐喊。这种人到处都有,你何必跟他计较?反正时间都过了这么久,我也离开B大了,就由他去吧。”

    要说按照少荆河自己的脾气,如果许立群当初惹的是他,那他必定当时就讨回来了--当然现在梁袈言的份,他就更想去给他讨回来--但是既然梁袈言说得这么明白,他也只能听话作罢。

    但在作罢前,他还是把他求职时许立群要求他当内应那事先交代了。

    梁袈言听得很惊奇,张大了眼睛问:“所以你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少荆河赶紧声明:“当然不是!我就是冲着您才来的--”

    他倏然住口,因为看到梁袈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干脆就趴在他肩上一阵闷笑,最后笑得直不起腰来,摇着手解释:

    “哈哈哈,我不是笑你,我知道你没那心思。我是觉得许教授他……有时候他想问题的那个思路,简直单纯得……你都不知说他什么好。是啊,他真以为把我踢出去就能轮到他当主编,他把C大和研究所的老师们都当摆设呢,哈哈哈哈。”

    他扶着少荆河的肩膀直起腰,笑到边说边擦眼泪:“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想追究他了。他难怪得抄我本科的论文蒙混过关呢。算了,不管他了,我相信恶人自有恶人磨。他这么不甘于位,总有一天得把自己绊倒。”

    ****

    “我到了。你哪儿呢?”

    许立群捧着电话在地下停车场里四处张望。这里停满了车辆,但空无一人,只要出一点声在旷阔的空间里就显得格外响亮。于是他分外压下声音,并用手挡在话筒和嘴边。

    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冰冷,但透着有气无力:“你到F区,车牌XXXXXX,车身是棕色的。”

    许立群前眺后望,既找着地方,又随时观察周围的动向。这个停车场离学校不远,他并不想让熟人碰上。

    很快他看到了要找的那辆车。他走过去,车窗都上着,还贴了膜,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他试着拉车门,车门也锁了。

    虽然很疑惑,但他认为那人不至于开这种玩笑。他走到车头,驾驶座前排空荡荡的。往后车厢看,里面黑黢黢的也看不太清楚。他又走到车旁趴在车窗上,往里努力张望,依然什么都看不到。他敲了两下车窗,里面还是没反应。

    这就是辆空车啊!

    那人搞什么?

    他不耐烦起来,又拿出电话拨过去。正专心等那边接起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把块带着刺鼻气味的毛巾用力捂在他口鼻上--

    要说许教授到底是当教授的,在只有几秒钟的挣扎里,脑子还进行了这样的活动:

    “这什么?!--谁?!--哎这不那……□□吗?哟还用我身上了我去--”

    等他迷迷糊糊醒来,努力抬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昏暗的房间。房间内饰触目华贵富丽,但冷冰冰的在灰乎乎的光线里散发出阴森的气息。

    许教授费劲地转动着昏沉的脑袋,把房间打量了一番。看起来这地方像是个客厅,统一且专注的洛可可式风格是国内家装里少见的,也足见主人的品味。天花上垂挂着豪华绚丽的水晶吊灯,四壁皆有镶嵌蚌壳装饰的壁画,木地板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手织地毯,垂长宽大的三层落地绸帘遮挡了同样宽大的窗户。

    距离他十多米外有扇双开门,同样打造得奢侈华丽,但紧闭着。

    许教授想要转身看看身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动都动不了。他被五花大绑地反手捆在一张庄重古典的法式高脚椅上,高耸的椅背甚至超过了他的头顶。

    作为一个外语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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