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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伏僧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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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一回:蒹葭苍幻灵镜破云,生灭伏妖夺回浮生(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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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地一声, 登时觉着死寂了。那木鱼声声敲魂子,密密麻麻雨脚乱糟糟。天上给黑云闷着, 疾风怒啸。

    就给那禅杖一打了背上,一猛子力把颗浮生丹给打吐了出来。露如霜一身白衣裳, 像朵璀璨的花,给风一刮,至了顶端了。偏偏在最顶端吐出来的浮生丹,成了一条白色巨蟒,登时无了美感。

    看着直觉得皮毛悚然。

    偏生白蛇给头一回,望见蒹葭苍在那群和尚里头。

    像是给人算计了,一心一意帮你, 要你放了心了,待你要完成了,关键时候杀出来给你当头一棒。

    把那木鱼声听进耳朵里, 梆梆梆,梆梆梆。一张密集的黑网扑下来, 教人避无可避。

    众人只见到那白蛇一时失了心窍一般, 一双绿光眼睛, 血盆大口,直朝蒹葭苍冲了出。

    那蒹葭苍一时料到了,给一笑, 只待白蛇进了,忽把法阵里飞着的黑色蛟龙指住,喝道:“启伏龙阵, 捉了这只妖龙”。

    露如霜倒不料到,一时听说,心一凉,猛给头一回。直见到那群和尚一个架起一个,脚踩上肩,搭起一圈两层人墙,将那法阵外头团团围住。

    和尚把佛经念将起来,皆是把手指头咬破,在空中写经文。遂嗅见一阵腥血味子浮动在空中,直教人发呕。拿血液在空中画出来的经文成了真,一个字一个字朝蛟尧龙身子打上去。仿佛烫红的烙铁。蛟尧不忍住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嘶,露如霜直望见他黑漆漆龙身子上一片片黑色的龙鳞片子朝外翻出来,立将起来。是一块块三角的黑玻璃碎片子插进身上,满当当一身。

    将身体一扭,露如霜折回去,白蛇尾巴朝那人墙用力一摔。却像是打在金钟上头一样,那和尚人墙纹丝不动。

    “这伏龙阵易破,你只需寻了最弱的一处攻破了,便是溃不堪击”露如霜一时莽力砸那僧墙,忽然听见蛟尧忍疼道。

    露如霜于是定了意识,长条条的白蛇身子给僧墙一绕,在那一角寻到一个胖墩墩的和尚。便直朝着那胖和尚的背后用力一撞,就给伏龙阵破了。

    偏在这时候,一道煞白的亮光射上空中,给黑云层破开。露如霜心里一沉,心想道,横竖一死了。遂腾身上去把蛟尧龙身子拿自己白蛇身子去一缠,两个裹成一束。她直要逃走。

    心里像有道口子,越要逃掉了,那条口子越发合拢闭起来。有人在擂鼓,紧密密的鼓点子声音促促地赶着她飞远。这时候却是两个人,一个带累一个,究竟不飞快。在那黑黢黢的天空上一送一送的移动,简直是送死。

    露如霜觉得背后头越来越热,天上黑云给敲开一个豁口,碎了壳的一只鸡蛋。那里头的雏鸡拿只喙一口子一口子给越发啄大,白月光成了利刀子杀下来。

    这时候心里到尽头了,看到眼前是一埂黑田埂,哪里有岸可上?

    “如霜姐姐,如霜姐姐”露如霜听见底下有人在唤她,看下去,是风桐。

    风桐窝在地上一个洞子里,露如霜心里重新燃起来,摆着尾巴要钻进去。

    偏偏忽然给什么把尾巴抓住了,把眼睛看过去,是一串长长的佛珠铰在自己蛇身上。那佛珠死咬住蛇尾巴,扭不开、挣不开。

    露如霜直觉到那佛珠串子给她往回拉,天空黑云破开了,月光杀下来。她和蛟尧逆天改命,违背天条,这时候报应来了,两个都逃不掉。

    可她偏要蛟尧逃脱!

    露如霜思定,把身体一松,只看到蛟尧的黑蛟龙身体落下去。

    “风桐,替我说谢谢了”,那冷风刮在她脸上,扪住她的脸,给她一窒。露如霜用力一摔头,恨恨地瞪过去,瞧见是生灭抓住佛珠串子套着她,蒹葭苍手捧着幻灵镜给天上的黑云照开。

    她心死了。十八年前来这样一趟,现下照旧来,这样想要她的性命子?倒是了,十八年前是一个老僧头,现下多了一个。她想着,狠狠剜那和尚一眼。她看那和尚,两样了!

    那生灭拿佛珠串子给露如霜的白蛇身子扯会去,却瞧到天上的白月光直照下来,一柄大白刃宝剑刺向白蛇。

    他一时只怕那月光把蛇心子烧没了,夺过蒹葭苍手中的幻灵镜向那月光下一抛,去把白光挡住。

    露如霜教那白月光一照,霎时直觉得整个身体燃了一样,一档子热。一时昏过去,打半空堕在了法阵里头的地皮上。

    待和尚散了,空灵山顿时空了下来,只有风声在呼啸。

    风桐把蛟尧带回洞子里,见着他浑身躺着血,倒不知如何是好。只坐了蛟尧身旁边,听着他不住地打颤。

    洞子里一直以来是三个人,现下却只有他两个了。蛟尧还半死不活。风桐呆坐在那石头窗边,望着油灯里头的红火豆子,心中由不得漫上一层物是人非的哀楚。

    那红火豆子一跳一跳,像一只太阳,要暮了,却越发浓艳起来。到死的时候样子变得好看了,灯芯子烧到了油里,越发旺起来。那红蓝火舌搅动着,一程程向上蹿,热热烈烈,轰隆隆的雷一般。那种气势是要把平生都倾泄了出去,訇然一声,究竟倒过去。

    火舌教黄色灯油淹没了过去,洞里黑洞洞的,风桐哭了起来。

    却说那日,红锦的帘儿在风里头曳着,木块子柴燃得哔剥的响,褐木桌面上一盏油灯,昏红的影子笼罩着。

    念雪不想到,自己把惹风给等了回来。那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加入了一种沧桑的心态。仿佛一个老婆子等着死去丈夫的亡魂,怕他来又怕他不来。这一生业已尽了,再不碰到了,不晓得下一世还有不有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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