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琥琥脱了鞋，在门口换上一次性拖鞋就往里走。
秦时回头看她放在玄关处的凉拖，皱皱眉，过去用脚尖把凉拖踢得后跟平成一条线，才满意地离开。
文琥琥早上来已经四处看过了，直接往沙发上坐，一边问：“秦先生这是您的房子吗？”
秦时往里走，“不是，公司的。”
准确来说，是秦昊的。
文琥琥泪流满面，公司真大方！她将来是不是也能有公司分这样的房子！
不过，太大了，清洁费真贵！
小点也行，两居室就够了，最好也有个露台、游泳池……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美梦。
“喂。”秦时接起电话。
文琥琥看他“嗯”了几声，脸色越来越寒，室内气压越来越低，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紧张地抓紧了手腕上的绿幽灵。
千万不要非，千万不要非！
果然，秦时放下手机，滑了几下，递到她面前，冷冷道：“恭喜你，成功以表情包出道。”
“嗝”，文琥琥打了嗝。
她接过手机一看，是一堆微博截图。
话题：【夏艺实力宠粉】
九宫格照片，每一张都从不同角度拍下了夏艺的温柔善良，当然，也有她狼狈摔倒在湿地水洼里的全过程。
还有动态的GIF，视频，素材相当丰富。
这种抓拍简直就是致命性的丑态！
从摔倒时表情扭曲的瞬间，到站起来欲哭无泪的尴尬，表情生动真实，画面清晰角度刁钻。
尤其是站在纤瘦优雅美丽的夏艺旁边，她就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有人刻意将她脸放大，截图，配上文字。
比如她茫然无措像被生活的巨轮碾压过的绝望表情，配“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她扑倒瞬间惊慌失措眯着眼好像翻白眼的样子，配“扑街式嫌弃”；
她跌下时吓出双下巴痛得龇牙咧嘴的扭曲表情，配“对命运露出獠牙”；
……
表情包的转发量甚至超过了夏艺的宠粉话题，
同一个表情，被网友玩出好几种花样，文琥琥看到几张尤其搞笑的，忍不住“噗”自己笑了一声，随即觉得不对，立即收敛笑容。
秦时：？？？
他还以为她会哭，哪个女孩子受得了自己的丑照变成表情包红遍全网？
这丫头还笑得出来？什么脑回路？
文琥琥小心翼翼看了秦时一眼，被他森寒的眼神冻得后背一凉，低声问：“那我，该怎么办？”
秦时冷冷道：“第一印象，对出道新人来说尤为重要，很可惜，你的第一印象已经被毁了，而且是全网毁。”
文琥琥头越垂越低，看吧，她就是这么非，还没开始呢，就已经被一锤子锤到谷底。
秦时手机又响，高玲花的视频请求，他摁下免提，把手机扔茶几上。
高玲花看见一片白亮亮的天花板，皱起眉，“秦先生？”
秦时鼻音“嗯”一声，“我在。”
高玲花对着天花板翻个白眼，“表情包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秦总让我帮忙善后，我只能尽量屏蔽关键词，删帖，但肯定还会有很多图存入网友手中，想完全消尸灭迹，怕是办不到。”
秦时问：“对她出道时的形象，会有多大影响？”
高玲花冷笑，“以她现在深入人心的这印象，将来立什么人设都会被人嘲，甚至会说她整容出道。走仙女路线肯定是不行了。”
整容出道？
秦时心口动了动，“如果不删帖，趁机把文琥琥身份曝光，加大关注度呢？”
高玲花一顿，“黑红？也有这种手法，不过洗白不容易，尤其是对女明星，商业价值也会打折扣。”
秦时沉声：“加大曝光度吧，能多瞩目就多瞩目。”
高玲花那边迟疑一下，“秦先生有把握能洗白？而且这样的话，绝对会被全网嘲，小姑娘受得了吗？”
秦时瞟一眼文琥琥，看见自己被全网嘲还能被自己丑照逗笑的丫头，应该受得了。
文琥琥听得清清楚楚，连忙点头。
她不怕被人笑话，反正这么多年受过的笑话也不少，她怕输。
就算顶着所有人的口水，她也要赢一把！
不服输。
秦时笃定答：“受得了。”
挂掉电话，秦时看向文琥琥，“知道为什么我让顺势把话题炒大吗？”
文琥琥诚实答：“先有知名度再说，黑红也是红。”
秦时露出“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沟通”的表情，“当然不是为了黑红！是为了打脸。”
“打脸？”
“嗯。”秦时目光强势又魄力十足，“现在的嘲笑声越大，将来你打脸就能越响。所以你必须在半个月内完全改变形象，再以丽颜代言人的身份出现在全网面前。”
“丽颜代言人？”文琥琥惊呼出声。
丽颜是一款集美颜相机、美妆分享、直播社交于一体的超火APP，哪个女人手机里没有丽颜，简直就不是女人！
而丽颜每次的代言人都是知名度高，又足够惊艳的超级大美女！
她打死也没想到，她的出道作品，竟然是丽颜代言这种档次！！！
秦时点头，“这是公司为你争取到的第一个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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