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张嘉还没醒,就听到门外一阵混乱,人声嘈杂,甚至还有马的嘶鸣声。
张嘉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最后还是十分不情愿地爬起来。
关居似乎早就起来了,被子里面已经凉了。
张嘉穿好衣服,推开门,外面的景象让他震惊了。
一群官兵正齐齐地握着兵器,严阵以待,本就不大的客栈大堂里挤满了人,外面的围墙上还趴伏着弓箭手。
见张嘉出来,两边的官兵齐齐向两边侧,中间让出来了一条路,娄书缓缓地走了出来。
“都说关门主的夫卿形貌昳丽,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娄书微微俯身,行了个不大不小的礼。
张嘉看那人的出场方式和做派,想都没想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娄知府长得也一如我想象中的那般丰神俊朗。”
娄书礼貌地一笑,刚想客套两句,就听张嘉说,“难怪颜罄会心悦娄知府。”
娄书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天地良心,关居怕张嘉心中不舒服,根本就没有跟张嘉说颜罄的事,所以刚刚张嘉说的的确是客气话。
但娄书可不会这么想。
张嘉的话,进到他的耳朵里面就是对他的冷嘲热讽。
娄书收敛了笑容,“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到我府上坐一坐,顺便,”娄书挥挥手,一旁的侍从端上来一个盒子递给张嘉,“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嘉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也难看起来。
那里面放着那条关居送给他的抹额,但现在已经沾满了血迹,而且断成了两截。
“您可能还不知道,昨天晚上,镇上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和窃尸案。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有了线索。”娄书微微一笑,“在死者手里握着这条抹额。”
张嘉闻言也是一笑,但眼神却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从未出现过得冰冷。
“无名门里是个人都知道我把这条抹额当成命来护着,我怎么可能带着他去行凶?而且,”张嘉把盒子猛地扣上,怒吼道,“为了污蔑我居然把这条抹额弄成这样!你简直欺人太甚!!!”
一时,场面仿佛时间静止般安静下来。只剩张嘉粗重的喘息声。
娄书看着眼睛猩红的张嘉,心中一滞。
据他听到的消息,白未晞是个安静谦和,甚至有些是胆小怕事的人。他一直活在关居的羽翼下,被保护的好好的。所以面前倔强,愤怒的张嘉是他没有想到的情况。
原来被保护的再好的人,心中也都会有一个就算拼尽性命也要守护的人。
是这样啊……
张嘉瞪着娄书,心中很是愤怒。
他在自己的那个世界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来到这里后他身边温暖的人和事物太多,让他都快忘记了曾经那些暗无天日,浑浑噩噩的日子。
如今,他视为珍宝的东西被人破坏,还用来污蔑他,他心中的怒火无法平息。
因为他经历过黑暗,所以他知道现在这样明媚的阳光是多么难得。
他绝不允许有人轻易地破坏这份安定!!!
张嘉眼底铺满一片血色,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整个胸膛都在剧烈地起伏着,身体中似乎有什么正在说,
“毁灭他们吧,他们都想破坏你的幸福!”
就在张嘉即将到达顶点爆发,渐渐逼近娄书时,他被人轻轻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怕。”是熟悉的低沉嗓音。
“我来了。”身后也是熟悉的手掌正在抚慰着他。
张嘉满腔的怒火和身体中涌动的暗流,一瞬间就消失殆尽,只剩下无法抑制的委屈和疲倦。
“你送的抹额,”张嘉把头深深埋进关居的怀里,眼泪没进关居的衣服里,声音嘶哑,“被弄坏了。都怪我。”
“不怪你,不怪你,我一会儿给你再做一个更好看的,好不好。”关居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孩一般轻拍着张嘉。
“嗯。”张嘉似是很疲倦一般闭上了眼睛。
关居轻轻抹去张嘉眼角的泪痕,一把横抱起他,冷冷地对娄书说到,“内子欠安,知府大人明日再来吧。”
娄书闻言并未反驳,而是微微低头说道,“那就不打扰了,我明日再来。”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靠在关居胸前的张嘉,一挥手,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关居看着娄书走远才抱着张嘉回了卧室。
张嘉已经睡着了,却睡的极不安稳,在梦里还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着。
关居见状便掀开被子,也躺进去,紧紧地抱着张嘉。
张嘉脸上出了薄薄的细汗,关居拿起枕边的帕子轻柔地帮他擦去。
擦完后,关居定定地看着张嘉出神。
父亲,母父,惑鸠,还有其他人,都认为他与张嘉不过是因父母之言,而彼此一见钟情罢了。
其实不是。
他在很小的时候,有一位与父亲关系很好的高人,在他六岁生辰那年,送给了他一面镜子。
高人跟他说,这面镜子叫瑶台镜,能穿越时空,展现不同时空所发生的事。
那高人教他使用的方法,不过这方法不能外传,所以就连父亲和母父都不知道,他在六岁那年,他在那面瑶台镜里看到了一个身处异世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叫张嘉。
他是个孤儿,从小的生活和小关居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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