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正好。
“见过惑门主。”回廊上的两个小丫鬟看见来人,脸色红红的侧身行礼。
惑鸠面无表情地走过,并未理采。
等到惑鸠走远,两个小丫鬟才敢抬起头来。
“诶诶,刚刚那是无名门的惑门主吧。传闻不是说惑门主最是宽厚待下吗?怎么今日?”一个小丫鬟用手肘推推一旁的小姐妹问道。
“可能今日有什么着急的事吧。”那个丫鬟看着惑鸠的背影说到。
惑鸠听到后面丫鬟的窃窃私语依旧未做理采,只顾向前走去。
秋华年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开的正好的凤凰花出了神。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秋华年似是没有察觉一般,视线仍然落在那火红的花朵上。
过了许久,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轻快地推开了门。一进屋,她就看见了秋华年,原本正常的脸色霎时一白。
“门主。”女子走上前,暗自攥紧了拳头,平复心绪,“门主伤势未愈便亲自过来,是有任务要交于属下吗?”
秋华年还是没有转移视线,轻声说道:“伪音,无名门暗卫令第一令是什么,我有些忘了,背给我听听。”
被叫做“伪音”的女子闻言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咬了咬牙,背道:“第一令,违门主令者,去左手;反门主意者,去右手;伤门主内子,嫡子者,剜双目,打入地牢。以上叛者,皆驱逐出门,若江湖相见,杀。”
秋华年这才缓缓转过头,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道:“难为你还记得,我以为你跟我一样都浑忘了呢。”
女子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断,一下子瘫软在地。
秋华年看着她,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是多有能力的人物。”
女子颤抖着,用尽了全身气力一般说到:“门主……饶命”
秋华年嘴角愈发上扬,却只让人感到更加彻骨的寒冷。
“当然好。”
惑鸠刚刚来到门前,就听得门内传来一阵惨叫,惑鸠本打算推门的手僵在了半空。大概一刻钟之后,声音才逐渐小了下去。
惑鸠的眉毛蹙的更紧。
这时,门被打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秋华年站在门内,衣襟阔袖上全是斑驳的鲜血;面色如常,眸子却中全是汹涌的杀意和冷漠。
惑鸠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自顾自地进了屋子。
而屋内的情景,饶是惑鸠也从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那女子的眼珠被生生剜出,碾碎了涂满一地;双手像是被生生揪下来一般,靠着几丝皮肉连在胳膊上;而那女子被这般折磨后居然还活着,时不时的痉挛一下,冒出一声微不可查的痛哼。
惑鸠“啧”了一声:“真恶心。”
秋华年斜倚在门框上:“可满意?”
惑鸠闻言回头定定地看着他:“主谋不是她。”
秋华年抬手看着嵌着血污的指甲,良久缓缓地说到:“我知道。”
惑鸠眉毛一挑,嗤笑出声,瞟了一眼地上的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扔给秋华年。
“这瓶里的药够救活她了,别让她死的太痛快。”
惑鸠边说边走出来,经过秋华年的时候稍做停顿:“你既决心护着她,我也不能拿她怎样,但是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秋华年看着惑鸠冷漠的表情淡淡一笑:
“你也挺恶心的。”
惑鸠轻哼一声,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