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竹彦出宫后见过父母家人,第二件事便是禀报高明宜被杀一事,明面上高家二房的嫡小姐早已香消玉殒,不过高二夫人知道她和杨钊元浪迹天涯,只要不知道死讯,就当她还是活着的,可亲耳听到她已死的消息,那就是真的死了。
高二夫人听完直接身子一软晕了过去,知此隐秘之事的高家人只能劝阻,免她伤怀。
高夫人进宫拜见皇后时顺口提了一句这事:“你二婶应该只是一时伤怀,现在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如此,也好。”高明纯怅然若失,她当初应该可以向高明宜戳穿杨钊元的本来面目,让她清醒,只是戳穿会影响皇帝的计划,也许高明宜根本不会相信,高家对高明宜不薄,她也用不着伤感。
母女俩说说话,逗逗龙凤胎兄妹,看着孩子胖嘟嘟可爱的笑脸,高明纯忽然想起虞真长公主的那个孩子,放到高家后她很少过问,此时突然想起来,问了出来。
“那夫妻俩没孩子,对那孩子挺尽心的,吃穿都紧着她,一点没苛刻过,我也时常注意着她,你就放心吧。”高均海将孩子带回府并未告知高夫人杨晚晚的真实身份,只说那孩子是故人之女,因出身不好,只能悄悄养着,不能放到明面上,至于她能不能猜到,二人都保持着心知肚明不说出口的默契。
杨晚晚小时候见过她的贵夫人不在少数,但奶娃娃和长大后区别很大,至亲认得,旁人不见得能认得出。
“那劳烦娘操心,日后有什么事及时给我传信。”当初之所以将杨晚晚放在高家养是为了防止杨钊元找来,断绝他们二人的关系才能让杨晚晚活命,但凡杨晚晚和杨钊元相认,成为真正的叛臣的女儿,那杨晚晚一定不能活着。
前世的血海深仇,赵衡还未来得及报,深恨赵虞真当初连年幼的保儿都不肯放过,如今对杨晚晚已经是网开一面,目前养在高家是最合适的选择,不会让她受苦又不会让她失去控制,只比永生囚禁多了些微自由。高明纯嘱咐高夫人善待杨晚晚是怕有一日赵衡心软,想起这唯一的亲外甥女,想要弥补一二,若是高家真的将杨晚晚当成家生子养,必定会招之恼怒,再怎么说杨晚晚也有一半的皇室血统。
帝王之心难测,高明纯只希望现在能做的完善一些,免得日后亡羊补牢。从她自己来说,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对杨晚晚心软,因为当年她的保儿可不曾让姑姑同情半分,即便赵衡不心软,她让高家善待,也省得时时想起这个隐患,待她日后长大风平浪静放出高家,愿意怎么过都随她去了。
高夫人拍拍她的手:“娘知道,你就放心吧。”
“对了,谢太妃正在给齐王选正妃,这事你可知道?”
高明纯点点头,齐王最近伤好能出门也进过宫,她见过一次,比往日沉闷瘦弱,总是阴沉着脸,提不起精神,对齐王这样风流成性的人,没了作孽的东西才更让他不好过,既然他已经不能人道,谢太妃还要给他娶一位正妃,也真是……
“谢太妃找的什么人家?”
说到这个高夫人也蹙眉:“是堂叔家的女儿□□,今年刚及笄。”
“堂叔答应了?”
高夫人摇头:“不是,哪里敢答应呢?咱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家巴不得躲着,怎么会上赶着将女儿嫁过去受苦。”
齐王的事到底脸上不光彩,齐王府连夜请大夫自然瞒不住风声,还有王府嘴巴不严爱说三道四的仆妇和人说闲话时忍不住将此事拿出来调侃,齐王府很是遮盖了一番,京城里知道真相的不在少数,是以这么长时间谢太妃还未找到合适的人选,反而盯上了高家的姑娘。
“你堂叔已经给□□选好了人家,明年就会嫁到阳翟去。咱们高家的姑娘不多,个个都金贵的不得了,怎会随便嫁给齐王?”
“只是来高家提亲的人是谢太妃的娘家人,咱们拒婚太干脆,谢家觉得伤了面子,他们家有几个御史正得陛下宠信,若他们怀恨在心,怕是会弹劾你或者你父亲叔伯,他们倒没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怕弹劾你了,会让陛下和你起嫌隙。”高夫人一片拳拳爱女之心,每日都过的提心吊胆,说句不客气的,只要太子不登基,她就不敢高枕无忧。
高明纯明白高夫人什么意思,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很打眼,京城多得是人家想将女儿送到宫中来邀宠,君不见朝中数位高官都是给太宗、先帝送妻送女升上来的,皇帝独宠皇后无异于杜绝他们借此路升官发财的机会,自然要逮着机会来找皇后的错处。
但高明纯也是不怕的,且不说她有赵衡的真心疼爱,保儿已经稳坐太子之位,她有二子一女傍身,又不曾做过什么错事,就算要发落也得找个理由掂量掂量轻重,那些嘴皮子利索的御史也只能用奏章来吐一时之快,短时间内是碍不到什么事,时间长了就不能保证,要不怎么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呢?
“娘,我知道了,你不用替我担心,我有法子应对的。”高明纯长舒一口气,一点都不觉得疲惫反而斗志昂扬,自信道:“御史也就这点法子,谢家也不是什么干净人家,还有父亲也有相熟的御史,咱们高家也不能总是畏手畏脚的,否则无端被人看低。”
高家有六宫独宠的皇后,有名分已定的太子,怕什么?她作为皇后更不怕,从做了皇后那天起就没再怕的!
高夫人一时呆怔,继而无比欣慰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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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二月过节的氛围愈加浓重,北狄归降南边也已平定,诸事安心,即使杨钊元仍旧抓到,也不能影响京城和乐融融的氛围。
高明纯每日看着赵衡意气风发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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