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殿下。”参谋依旧是那身本地农夫打扮,只是比一般农夫多了一股书卷气,他冲陆光宗行了礼。
一旁的大夫看傻掉,半天说不出来什么。
陆光宗看了看昏睡在小床上的林年,再给她掖了掖被子,道:“我记得,之前那位回乡的陈太医,就住在这附近?”
陈太医是之前太医院里一位颇有些声望的老太医,年龄渐大,身体没之前那么硬朗,于是向朝里请辞,回了老家,准备养老。
“我记得,他老家好像就在这边。”陆光宗沉思道。
“是。”参谋点头肯定。
他们没有理会大夫眼睛里明晃晃的好奇,而是一前一后走到医馆门口,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站着。
陆光宗道:“虽然他之前表示不再出诊,但是病人上门求诊,陈太医医者仁心,肯定不会看着年年不管。”
参谋行礼道:“属下马上叫人上门拜访陈太医。”
那位陈太医接到摄政王到来的消息是如何惊讶,被强硬拽着到林年家门口是多么艰难,得知摄政王娶亲是多么惊讶,这些通通不在林年能看见的地方。
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身体窝在一个柔软的怀抱里,上面盖着陆光宗临时叫人去买的厚实的毛毯,昏昏沉沉,被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时候,她短暂地清醒过来,勉强品味出嘴里一点苦味。
她小小动弹了一下,陆光宗的手臂扣的太紧了,她气有些喘不上来,拍了拍他的肩头:“松一点……”
陆光宗见她醒了,略微放开一点,臂弯中的小娘子软绵绵的,连看过来的眼神都没了平时的清冷平静,医馆大夫给配的药还是有些效果的,林年颊边飞红浅了些,虽然还能看出痕迹来。
她舔了舔,唇角边露出一个小小的笑意:“一股药味。”
“刚给年年喂了药。”
陆光宗弯下脖颈,蹭了一下她的侧脸:“年年现在感觉怎么样?”他终于走到自家房屋门口,推门进屋,把林年放在床上,伸手拉来被子。
林年重新闭上眼睛:“我刚刚隐约听见你在和谁说话?”
“刚才?”陆光宗一怔,他以为林年完全睡着了,就没有降低和参谋说话的声音,他道,“只是和医馆的大夫说话。大夫说,他认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医生,对调理年年这样身体虚弱和风寒,比较有经验。”
“那我怎么听见你说,人家不来,绑也要绑过来?”林年没看他,闭目养神。
陆光宗一滞:“这……”
他刚才见林年病倒,心中气闷,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善于忍耐的性子,当即叫参谋带几个人去找陈太医。
参谋提醒他,陈太医可能会不见客,陆光宗便放了狠话,叫他就是拿绳子也要把人弄过来。
不过,但是放话心里爽,可……被林年听见了就不爽了啊!
“没有没有,”陆光宗看看这边,瞅瞅那边,疯狂打哈哈,试图糊弄过去,“年年听错了,是上门拜访,叫人家能帮一把帮一把。年年你看,我也没多大能耐,能把人家硬拉过来?”
一个王府侍卫当然没这能耐,但一个摄政王就有了,再不济他一个摄政王印盖下去,对方不想来也得来。
“别贸然打扰人家。”林年看了看桌子,陆光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很快明白了她的示意,上前倒了一杯水。
“怎么会,”陆光宗连撒娇的语气和力道都轻了不少,喂林年喝了点水,“也不好强求,对不对。”